喜歡你的那位姨娘?”應遠非往嘴裡夾了一箸子筍乾,慢慢地嚼著,靜靜地看著裘世禎。
“光說我,說說你吧,你為何不成親?”裘世禎不願欺騙應遠非,眼下亦無法實言,笑著把話題繞到應遠非身上。
他們四人都是二十二歲,同齡的早成親了,他是蕭家親事在身,蕭汝昌因蕭月媚的親事憂愁沒心思成親,魏隆不成親如今看來是暗慕蕭月媚,應遠非呢?
“為何不成親?”應遠非轉了轉手裡的酒杯,舉到唇邊輕啜了一口,抬起眼睛,低聲道:“我爹孃在等對我家家門有幫助的女子,我在等我喜歡的女子。”
應遠非的父親要為應遠非物色的妻子人選,自然是從高門望族中選擇。然而三年一選秀,他爹位高卻沒有重權,要等選秀沒被選上刷下來的門第高又看得上他家的適齡女子,著實不易。
人在侯門,身不由已。裘世禎亦不勸解,給應遠非斟滿酒,舉懷,應遠非會意一笑,淡淡淺淺的笑容襯著他清朗的容顏,悠然閒適的姿態,別有一番月白風輕的風流。
碰杯,仰脖子幹了,裘世禎笑問道:“遠非,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喜歡什麼樣的姑娘?”應遠非重複了一句,默默地問自己,腦中閃過一張明淨剔透的臉,那張臉上有一雙清冷含愁的水眸,弱似嬌花,偏又讓他覺得剛強似鋼。
以前不知自己喜歡什麼樣的女子,現在知道了,卻什麼都不能做。他的親事,不可能自己作主,何況,那個女子,是他的朋友蕭汝昌的心上人。
蕭汝昌那日出醜,場中客人除魏隆外,都甚是不齒不屑他無中生有機關算盡害一個弱質女子,獨應遠非失神之後,卻以為蕭汝昌喜歡沈青珞,求而不得,迫於無奈才出此下策。
“喜歡一個人很累。”應遠非長嘆,道:“你看汝昌那樣目下無塵的人,為了你府裡那個女子,竟弄得那樣狼狽。”
裘世禎明白應遠非誤會了,蕭汝昌那樣折辱沈青珞,並非因為喜歡沈青珞要逼她跟他去蕭家。三言兩語解釋不清,且目前也未到公開自己愛沈青珞的時機,裘世禎只淡淡地搖了搖頭,沒有直接駁回應遠非的話。
“那女子看起來不是為奴之人,為何會是你府裡的下人呢?”應遠非到底控制不住,旁敲側擊打聽起沈青珞。
沈青珞的出身,蕭汝昌是知道的,對應遠非沒有什麼不可說的,裘世禎便實說了。沈佑堂生意失敗之先,在鳳都倒不是籍籍無名之輩,應遠非三個好友均是商人,對商圈的人也頗熟悉,自也聽說過沈佑堂,當下詫異地道:“沈家那樣的人家,女兒在你家做著下人,怎會坐視不理?”
“他不是好父親。”裘世禎淡淡道,不欲在此問題上與應遠非詳談,於是笑著舉杯,說起別的事情。應遠非也沒再糾纏,順著裘世禎的話說起別的事情。
兩人一人心懷異念不敢細問,一人因有隱情無法詳談,竟因此為以後埋下禍根。
沈佑堂若是知道沈青珞在裘家做下人,當不會坐視不理,卻不是關心女兒,而是要用女兒去換他的奢華生活他的東山再起。
裘世禎聽沈青珞說沈佑堂還要把她送給別的人後,因自己暫時沒法給沈青珞名份,怕沈佑堂知道沈青珞在他府上會壞事,便去找沈佑堂;他開出沈宅價值的雙倍價格買沈宅,交換條件是沈佑堂離開鳳都,沈佑堂沒有借到銀子東山再起,一家人生活無著,很高興地答應了,帶著焦氏沈紫瑜回了原籍濟州。
年後,皇帝要派人前往濟州等地賑災。雪災百年不遇,大熙沒有出現過,很多朝臣怕吃力不討好,能不攤上更好,不敢請命,應遠非的父親偏覺得機會難得,主動替沒有一官半職的應遠非求了這個燙手差使。應遠非在濟州放賑時,巧遇了沈佑堂,不明真相的他斥責沈佑堂眼看著親生女兒在他人府上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