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安排人貼身照顧,而且還可以親密地喚“嬌嬌”的關係。
微雨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她是當真不知。
明漪蹙了蹙眉心,看向斛律嚴,目光中含著戒備,“四王子早知我會尾隨微雨而來,是以,那些刺客受不住刑,吐露你的身份,也早在你的算計之中?”
“那自然是,我來北關一趟,可不就是想見嬌嬌嗎?而且,我也知道,聽說是我來了,嬌嬌定會來見我。”斛律嚴一雙眼睛將明漪緊緊盯住,嘴角勾著熱切的笑,此時,又有一個手握彎刀的大漢從外而來,到了斛律嚴身邊,湊到他耳邊低語了兩句。
斛律嚴望著明漪的目光更熱切了兩分,“我就知道,嬌嬌還是記著我的。”隨即轉頭看向他屋中的手下,“我就說吧,嬌嬌不會出賣我,看吧,她身邊只帶了兩個侍衛而已。”
對上明漪皺眉看過來的眼,斛律嚴忙擺了擺手道,“嬌嬌放心,我的人沒把你的侍衛如何,只是暫時將他們請到一旁,不讓他們打擾我們說話罷了。你也知道的,我不會傷害你,有沒有侍衛當真不重要。”
“那麼……四王子這樣處心積慮要見我,究竟是為了什麼?”明漪聽他話裡話外透出的親密眉心微微一皺,抿了抿嘴,直入話題道。
“還能是為了什麼?嬌嬌,你那時便說,不願回望京,讓我帶你走,可那時我實在沒有辦法……可如今不一樣了,我可以帶你走,也可以保護你。我只是恨自己,若是再早一些,再早那麼一年,能夠趕著在你嫁給薛凜之前,那便更好了。讓你等了這麼久,你可是生我的氣了?”斛律嚴迭聲說著,望向她的目光多了兩分忐忑。
明漪卻是聽得眸色幾變,掐了掐掌心才勉強撐出臉上的沉靜,喉嚨卻莫名有些發乾,“我看四王子不是要帶我走,而是如今北關城戒嚴,你出不去,所以想以我為質,幫你們出城吧?”
“這是最好的方法,嬌嬌也會幫我的,對嗎?不過這與我要帶你走,並不衝突。只要出了城,自有人來接應我,屆時嬌嬌隨我一道去克孜,讓你遠離中原這些讓你不舒服的人和事,讓你往後的人生都恣意痛快,豈不好?”斛律嚴的目光與語氣皆是理所當然和堅定。
“若我說,我不會跟你走呢?”明漪將聲音往下一沉,眼中的銳光更是凝為一柄出鞘的劍,想起昨日那十幾個枉死的百姓,登時殺意騰騰,她不動聲色往微雨身邊讓了讓,手已摸到了腰間,冷聲道,“反倒是你,確該留下。”
“為什麼?”斛律嚴深看著她,眼中笑意驟然一斂,“你為何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嬌嬌,你不該這樣的。”
明漪的手驟然僵在腰上,斛律嚴則緊緊盯著她,目光透著審視將她打量,嘴角忽的一抿,邁步上前,明漪則下意識地往後退,“你是誰?”斛律嚴目光灼灼將她望著,目光銳利地似恨不得直接將她望穿,驟然吐出這幾個字,讓明漪一凜。
她勉強端住神色,喉間一滾,聲音透著兩分清冷,“四王子糊塗了?”
“我是糊塗了,嬌嬌怎麼可能不願意跟我走呢?是你說的,不願回望京,不願待在那個家,你更不可能願意嫁給薛凜的,他們最終都會捨棄你,你不是知道的嗎?只有我,我永遠也不會捨棄你,嬌嬌,你忘了,我們曾經可是共享一條命的啊!”斛律嚴拍著胸脯,目光切切,恍若兩團熾燃的火。
明漪悄悄鬆了一口氣,方才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以為斛律嚴看穿了她,知曉了她最大的秘密,看出了此明漪非彼“明漪”,好在,並非如此。
微抿唇角,她神色清冷道,“人都是會變的,我如今長大了,我從前說的,那都是幼時的戲言,還請你全都忘了吧!”
“不可能!”斛律嚴臉色驟然一變,“嬌嬌怎麼可能會變?你不可能會心甘情願嫁給薛凜那樣的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