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啊!”明漪點了點頭,“他想探查我,我不也想探查他嗎?他小瞧我,我倒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將他放在我眼皮子底下,若非如此,我怎會應得這般爽快?都督不也是因為如此,才答應的嗎?”明漪眨巴著清澈如溪的眼睛看向他。
薛凜驀地仰頭,避開了她的視線,“你心裡有數就好!”話落,他已是闊步朝著門的方向而去。
“這就走了?不在這兒睡了?”明漪撐起身子,在他身後笑眯眯問道。
“在這兒見鬼的才睡得著!”薛凜頭也不回,聲音似從齒縫裡擠出來的,背影很有兩分落荒而逃的架勢。
明漪對比起他方才的霸道,登時咯咯咯笑了起來。
那笑聲讓已經走出門去的薛凜很有兩分不爽,驀地駐足冷哼道,“笑吧!看到時候老子怎麼收拾你!”話落時,人已大步走遠了。
這還是他頭一回在她跟前說粗話,倒有些軍中兵油子的味道了,想到他口中的“到時候”和“收拾”,明漪耳根有些發熱,剛剛平復些的心房又是砰砰砰急跳起來。
她惶恐那心會跳出來,伸出手按在胸口處,下一瞬,她想到什麼,驚得臉兒半抬,方才他們靠得那樣近,可是,她好似竟沒有噁心想吐的感覺。
她按著胸口往枕上一倒,盯著帳頂,吃吃笑了起來。
第二日清早,明漪被微雨喚醒時才覺得眼皮酸澀,昨夜也不知是何時才睡著的,都怪某人。
某人已是不在府上,聽說是一大早就去了軍營,他這會兒倒是記不得自己有傷在身了。明漪哼著,心裡隱隱騰了氣,還記得昨夜領了差事在身,梳好妝,用過早膳時,同樣領了差事的許小侯爺登了門,時間倒是恰恰好。
兩人結伴到了驛館時,褚晏澤便迎了出來,換下了一身官服,他今日只著一身竹青色的直裰,倒是越發是一副濯濯春柳般的君子模樣了。
明漪卻是一身便於行動的騎服,髮絲高束,腰腿緊收,襯著明亮鮮煥的眉眼,更顯出兩分勃勃英氣,看上去,與望京城時更有些不同,褚晏澤不由多看了兩眼。
許宥咳咳兩聲,插到兩人當中,手中摺扇笑著一展,恰恰好擋去了褚晏澤的視線,“褚大人今日有什麼打算?準備逛哪兒呢?”
褚晏澤收回視線,平平淡淡掃過許宥,“昨日走馬觀花,看得不夠仔細,卻覺得這城中風物與中原很有些不同,今日便勞煩二位陪我就在城中閒逛吧!”
許宥一瞥明漪,笑著應道,“自是唯巡邊使大人之命是從!”
“北關城不大,驛館離著最繁華的長門大街也不遠,倒不如就走著去?”這話出自明漪,她微微側頭,徵詢似的看向褚晏澤。
後者點了點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