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不了性命,但也算不上輕,若是褚大人要讓我親自上場給你演練一回倒是不成了。”薛凜輕扯嘴角,語氣仍是淡漠。
“薛大都督言重了,越秦豈是那等不知分寸之人?”
是嗎?若是知道分寸,方才那眼睛還盯在我夫人身上?薛凜面無表情,心底卻在冷哼。
褚晏澤恍若不知,仍笑著道,“我的意思是,薛大都督貴人事忙,又有傷在身,我這些時日在北關,難免四處走走看看,怕給你添麻煩!我聽說,都督與夫人伉儷情深,之前哪怕是去巡軍都是形影不離,想必夫人對北關的情形甚是瞭解,而且我聽說安西民風開放,對女子拘束少了許多,我與夫人也算舊識,倒不如請夫人代勞,陪著我巡視一番北關城,可好?”
這一番話聽上去語氣輕柔,彬彬有禮,也並無出格之處,可暗含的挑釁之意,天知地知說話與聽話的人都知。
有一瞬間,褚晏澤分明已經感受到了薛凜身上生人勿近的森寒之意,可他的嘴角尚不及牽起,那股冰冷的殺意便驟然不見,無跡可尋了。怔然抬眼時,薛凜已是輕輕勾起唇,淡淡笑著道,“倒也不是不可,不過,我還是要先問過夫人的意思,若是夫人同意,我沒有意見!”
褚晏澤深看了薛凜兩眼,可這人養氣功夫極佳,恁是沒讓他看出半點兒情緒來,只得笑道,“那便先謝過薛大都督了!”
“褚大人可是巡邊使,既是代表陛下的顏面,我等為臣自該盡己所能讓大人順利完成巡邊之任!”
褚晏澤盯著薛凜看了片刻,實在看不出個端倪來,末了,只能淡淡一笑。
去軍營轉了一圈兒,一時沒有瞧出什麼問題,倒是薛凜拿出了賬冊,讓他好好看了一番戶部拖欠安西軍的軍餉,一筆又一筆,清晰明瞭,薛凜帶著好些個將領很是懇切地請求巡邊使大人定要將安西軍的情況上達天聽,為他們解困。
那些個帶兵打仗的魯漢子今日卻格外能說,你一句我一句的,竟是將自詡還算能言善道的褚大公子都給問得啞口無言,到最後竟有兩分落荒而逃之勢。
從軍營出來,褚晏澤長出了一口氣,薛凜卻仍是一副冷肅的模樣,朝著他抱拳道,“都是些兵油子,性子魯直,不會說話,若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還請褚大人莫要放在心上。不過他們說的那些話糙理不糙,俗話說,沒有要馬兒跑卻不讓馬兒吃草的道理,我是一直壓服著軍中讓他們理解朝廷的難處,可這些漢子要保家衛國,也要養家餬口,也望朝廷能多體恤我們的難處。多的我們也不敢要,只要將我們該得的,儘快補齊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