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座,你沒多慮,他們就是那麼打算的!”聶和升洋洋得意的說。
李川不高興了,“我說老聶,你腦子裡能不能想點好事?怎麼什麼事情經過你一加工都變味了呢?”
聶和升一笑,“師座啊!他們知道咱虎賁的規矩,直接給你送禮是不行的,所以就繞了個彎,送來咱部隊最需要的東西,這樣一來,師座你自是感恩戴德,覺得這些常德計程車紳支援咱們。如此一來,虎賁將士焉能不全軍用命?這常德不也就守住了嗎?常德沒事,他們不也就還好好的當他們的土財主嗎?”
李川倒是不以為然:“老聶,就算他們真的是這麼想的,不是也解了咱的燃眉之急嗎?這些東西夠咱弟兄們一年的用度,再說,就算他們不送東西,作為軍人,也必須為國家守住每一寸土地,哪怕是流血犧牲也在所不惜!”
聶和升不說話了,他知道李川的脾氣,只是心中暗暗為李川著急,他秉性太直,雖然不像他堂兄李嶽一般稜角分明,但也算得上是愛恨憎惡顯而易見,這種秉性,日後在官場上早晚是要吃虧的。
橫山勇初到第十一軍,就找到了進攻九戰區的方向,他從心底哂笑阿南惟畿的無能,長沙方向九戰區重兵佈防,他卻偏偏屢次攻取長沙,那不是自取其辱嗎?所以橫山勇決定繞開長沙,來個避實擊虛,避開九戰區的主力,攻取防禦力量薄弱的常德,然後直下衡陽。常德守軍只有支那一個師,衡陽情況稍好,卻也只有一個軍,相比於幾十萬重兵把守的長沙,無異於九牛一毛,而且如果迅速攻克了常德和衡陽,不僅能開啟中國的陪都重慶的門戶,也能把長沙孤立起來,使九戰區三十幾萬中國軍隊成為一支孤軍。
他的這一設想竟然瞞過了身經百戰的薛嶽,日軍四個師團秘密的向常德靠近,橫山勇一想到守衛常德的支那軍隊只有一個師,嘴裡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心裡覺得薛嶽也不過爾爾,常德的戰略地位何等重要,他卻只駐防一個師,而是把視野和重兵禁錮在長沙方向,這個部署明顯是頭重腳輕。
哪知道常德的槍聲一響就是五天,沒有任何的減弱的跡象,自己四個師團輪番攻擊常德五晝夜,竟然連城垣都沒能突破,不僅如此,日軍在五十七師的強大火力之下損失慘重,尤其是火焰噴射器,燒的日軍焦頭爛額。橫山勇覺得這簡直是恥辱,是大日本皇軍的恥辱。但是冷靜下來,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麼薛嶽只派一個師駐守常德,這個師確實與眾不同。戰前,橫山勇曾經諄諄告誡部隊,絕對不能輕敵,誰知到他自己先輕敵了,他認為,四個師團打一個支那師,用不了一天,常德就會在自己腳下,那時候揮戈之下衡陽,就可以以一個弧形的態勢包圍長沙,長沙便再也無險可據,這個數年來一直阻撓皇軍南下的湖湘重鎮指日可下。
橫山勇太小瞧了橫在他面前的這支部隊,這支飛虎旗飄揚的軍隊。這支軍隊,從抗戰開始就通日軍廝殺,已經歷經了六個年頭,越打越是強悍,就像他們軍歌中唱的那樣:保衛過京滬,大戰過開封,南潯線,顯精忠,張古山,血染紅。死守過羅店,保衛過首都,馳援過徐州,大戰過蘭封!這樣的部隊,豈能是他橫山勇短時間只能能消滅的?
李川率部在常德固守了五晝夜,因為有了常德數萬百姓的支援,儘管部隊傷亡很大,但士氣高昂。李川只是發愁,援兵什麼時候才能趕到。
他問聶和升:“老聶,我哥的第十軍現在在哪?”
“這……”聶和升支吾了一下,他當然知道李嶽、李川這對錶兄弟感情很深,李川在常德有難,李嶽的第十軍若是來救,自是拼死廝殺,只是李嶽眼下在新牆河接替李天霞的七十四軍五十一師的防務,不能來援。
李川見他遲疑,覺得他在隱瞞些事情,便追問道:“老聶,第十軍在哪?”
聶和升覺得撒謊也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