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杉換了一個問題：&ldo;我出事以後，你們去找那些歹徒了?怎麼也是犯罪，結果他們人都沒跑，等著你們去抓他們?&rdo;

陳立欽突然覺得智商不太夠用了，他抓抓頭，說：&ldo;就在後街那條巷子裡啊，開始只是想說去找找線索。結果去的時候就碰上了他們圍在一起喝酒，那個流浪漢特徵太鮮明，我們一眼就認出來了。&rdo;

&ldo;那些人看我們衝著他們來的，也慌得要跑。打架的時候，他們還喊了幫手，我們都受了傷，葉因為這個，還躺了那麼久醫院，後來連話都不能說了……好在最後，那些人伏法認罪，很多人指認那個流浪漢呢，新聞說是判了9年多。其他兩個也都是5、6年的刑期。&rdo;

不可能是頂罪。性侵這種事，誰會沒事往自己腦門子上亂扣啊。

但程杉說的也有道理，他們當時腦子一熱就去抓人了，也確實沒想過歹徒為什麼剛犯了案子還不逃。又不是酗酒鬥毆，輪|奸呢，鬧大了是要判化學閹割的。

程杉坐在他對面，不動聲色，心裡突然起了念頭。

歹徒沒走，或許是因為他們根本不認為自己才剛剛犯了案子。對性侵事件供認不諱，不代表……他們承認侵犯的物件，是程杉。

歐洲人一向對亞洲面孔沒有什麼辨別能力，如果他們交代的犯罪事實，根本就不是對自己進行的呢。

換句話來說，自己從來沒有出庭作證過。怎麼他們就有了性|侵自己的犯罪事實呢?判刑的證據又是誰提供的?

這些疑點並不難察覺，可是那個時候，唯一對此關心並瞭解程杉的人‐‐葉臻，他躺在醫院裡不省人事。

巧合?還是有人蓄意安排。

離開的時候，程杉要走了葉臻公寓的鑰匙。

程杉：&ldo;我來這裡，葉臻不知道。你要是想說，也麻煩等到聖誕節過後再告訴他。&rdo;

陳立欽現在對程杉大為改觀，連忙道：&ldo;不不，這是你們的家事。而且葉很早很早以前就跟我說過，這房子永遠都有屬於你的一把鑰匙。&rdo;

第十章(6)

那晚程杉留宿在公寓裡。

十一點多，她和昨天一樣，與葉臻通話。

沒表露出什麼，但葉臻還是覺察到她的低落。

&ldo;真的不要小慕去陪陪你嗎。&rdo;

&ldo;真的不用。&rdo;

葉臻抿唇，沒說話了。

想抱她，揉進身體裡，這想念在心裡發了瘋地暴走叫囂。葉臻本以為程杉不在自己身邊的那幾年，他對她的想念已經深入骨髓。他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有這麼想一個人的時候。

可原來不是。

當兩個人彼此思念，才會讓這情緒肆意而起，在心間流竄。

……

第二天，程杉按時赴約。

方晨比她早到，已經在咖啡館內最靠裡的座位落座等她。這樣的地方不會有奶茶，程杉要了一杯拿鐵，擱在桌上也沒動過。

方晨和印象中不太一樣，她比從前瘦太多，幾乎脫了形，風衣罩在身上，裡頭顯得空落落的。她戴著墨鏡，程杉看不見她的眼睛。

從程杉進入她的視線開始，方晨就在默默打量她，看她露在外頭的一切。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作為她的開場白。

&ldo;你過得不錯。&rdo;

程杉失笑，說：&ldo;可以這麼說。&rdo;

方晨：&ldo;我一直在等你們找我。但沒想到你們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