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致示意人把卷宗放回原來的位置,見她的臉上的緋色依舊沒有下去,突然覺得某些事情拖得太久實在不好,索性挑明說了。
「仰慕真是一個好詞。」
「啊。」方媛正踮著腳擺放卷宗,先愣了一下,很快臉色變得更紅,一路燒到了耳根。
「隊長應該也猜到了,我喜歡他,從很久以前開始的。」
一張舊照片能儲存十年之久。
一樁舊案能追蹤十年。
就連是專業、工作,都跟著選擇了一致的步調。
這是懷揣著很深的情誼才能做到的事,作為哥哥,寧致很感激。然而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不得不把實話說了。
「我想,寧遠他也是知道的。不回應你,是因為有自己的苦衷。」
真相是殘酷的,在說出來的那一刻會把所有人都撕得鮮血淋漓。
寧致本是好意,更不是胡亂地進行揣測,但此時此刻。他還是有種自己是「封建惡婆婆」的既視感。
方媛愣了幾秒,勉強笑了一下,突然就伏在身側的書架上哭了。
沒有多大的聲音。
只是整個人都有些抖。
這種破碎的感覺不可能會好,寧致不是不知道。他有心想安慰幾句,奈何嘴拙,更沒有哄女孩子的經驗,一時竟有些無措。
僵持了半響,只好道,「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那個,只是寧遠有他自己的苦衷。」
而且,這苦衷還是註定不能為外人道的。
下意識地,寧致朝著腕間的珠子看了一眼。
方媛的肩膀則抖得更厲害了,但她還是以手掩面,沒讓狼狽徹底外洩。更注意著,不讓眼淚滴到旁邊的卷宗上。
這些卷宗都委實重要,看著只是輕飄飄的幾張紙,其實被鎖在裡面的,都是沉甸甸的人命。
作為一名法醫,她有基本的理智和素養。
第118章
這場談話之後的幾天。
方媛見了他都是躲著走的。
寧致能感覺到, 一邊配合著故意避開, 另一邊默默地吐槽自己的嘴賤。他本是無意, 但給人家姑娘發了一張好人卡卻也是抹不掉的事實。
就連是這天寧遠在知道了這句話之後,也光明正大地給了他一記白眼。又笑道, 「不好意思, 壞人都讓哥哥做了。」
「我樂意做這個壞人。」
就像是樂意做保護你的那層鎧甲。
後面的這句話寧致嫌棄肉麻沒有說出來, 自己也跟著笑了,又輕推弟弟笑歪的腦袋。
兩人正在打鬧, 辦公室的座機卻響了。
「林飛飛說自己肚子疼, 一直在鬧, 現在只能帶他去醫院看看了。」
電話一接起來, 聽筒裡就傳出了林藏的聲音。有些焦急,但更多透著的還是無奈。而且從聲音來判斷, 寧致也能想到對方此時臉上大致是什麼表情。
「林飛飛又開始鬧了嗎?最近這幾天真是一天都沒有消停過。」寧遠就站在旁邊, 自然聽得清楚,當下也笑了, 「我想最近最煩他的就是許師兄了,今天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他的整張臉都是黑著的。」
「我知道了,馬上下去。」寧致言簡意賅地結束了這通電話, 往外走的時候也翻了個白眼, 「可不是嘛,這人簡直就是在一次又一次地挑戰我們的忍耐力,一會兒說不給他飯吃, 一會兒說我們疲勞審訊。今天又玩出了新花樣,說自己身體不好,一定要去醫院看看。」
「支隊這邊的醫療設施不全,但基本的一些檢查都能做,翻來覆去幾回了,都沒查出什麼問題。許現煩他也是遲早的事。」
「對啊,師兄那邊就是這一點比較麻煩。」寧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