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再暉想給她一個驚喜,笑而不答:“我答應了包謹倫替他做十八個月的營運顧問,我要回格陵去籤合同,你先乖乖待在這裡,最多一個月,我就來接你。”
“唉,”她坐在梳妝檯前,幽幽嘆氣,“戲曲裡凡是要花旦等的小生,十有八九不會回頭,比如《鶯鶯傳》。”他又好氣又好笑,把她抓過來拍了兩下:“中國戲曲博大精深,你小小年紀,看過多少?張口就亂說。”
她雖不捨,卻也知道他要以事業為重,便送他上了車。見她鬱鬱寡歡,雷再暉又對葉嫦娥道:“小姨,麻煩你替我照顧有初。”
葉嫦娥不能理解:“既然……既然你們都……就結婚嘛,你怎麼又要走?你不會不回來了吧?我雖然沒有讀過什麼書,但‘德不足以勝妖孽,是以忍情’這種混賬話我絕不買賬。”
她引古喻今,令雷再暉大奇,於是解釋道:“小姨,我一向在世界各地工作,沒有置辦過任何物業,我現在就是去格陵準備婚房,然後再回來接有初,不是這裡不好,只是我想和她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家。”
見他如[pai]pai此誠懇,葉嫦娥才放下心來:“好,我先和你說清楚,你們結婚,一定要大擺筵席,讓所有人都知道鐘有初嫁了個好老公。我知道你們年輕人不注重形式,但這是我姐姐的遺願,希望你能理解。”
雷再暉立刻答應:“小姨,我一定做到。”
他這一走,鐘有初覺得時間變慢了,實在無聊,她便纏著小姨教她烹飪。可惜天分太差,短時間未見提升,葉嫦娥也懶得罵她,說先教你熨衣服:“衣食住行,我們一項—項地來。”
除了雷再暉,並沒有別人和她聯絡。她偶爾發簡訊給利永貞,卻沒有得到任何回覆。她想給利永貞打電話,可是想到她工作那麼忙,似乎又不好去打擾。
後來鐘有初非常痛恨自己為何那樣愚鈍,一絲異樣也未察覺。時間就這樣慢慢地爬過,一天晚上她與雷再暉通話的時候,她實在很想他,故意道:“不如我讀書給你聽?”
“好。”
她能讀什麼,不就是故意讀她最愛的那一章!她自己很不好意思,又憋著笑,可是他的喘息聲也變重了:“有初。”
“你可不可以……”他啞聲道,“叫兩聲聽聽。”
她理解錯了,便柔柔地喊了他兩聲:“再暉,再暉。”
“不是……”他也覺得自己的要求太過分,“……有初,我想你。”
他明白了他那邊窸窸窣窣是什麼聲音:“我也是。”
又過了十來分鐘,她不止叫了兩聲,還按他的要求說了不少羞人的話,聽到他那邊結束了才掛機。
她口乾舌燥,跑去喝水,可不願意回想剛才的動靜,臉紅得跟什麼似的,埋在被子裡傻笑,迷迷糊糊地想要睡了,可是他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有初,要不然你還是來吧。我本來想準備好了之後再來接你,現在只好委屈你和我—起住酒店。”
她輕輕地回答:“又不是沒有住過!我過來,可以幫你熨襯衫,我已經學會了。”
他們本來就是片刻也不願意分離,他心頭一暖:“那我現在過來接你。”
她嚇了一跳:“現在?這麼晚了,多不安全,我又沒有準備,你明天再來,我等你。”
他想她確實需要準備一下:“也好,你這次來要帶一樣東西。”
“什麼?”她故意道,“我來了你還不滿足,還要我帶什麼?不要太貪心。”
他柔聲道:“你總要帶戶籍證明過來吧,不然怎麼做雷太太?”
她先是一怔,在這春風習習的夜裡,整顆心都要融化了:“……好。”
“有初,你等著我,”雷再暉道,“我一下班就來。”
她輕輕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