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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我日啊,錢怎麼來的怎麼容易,這要是割包,幾個腦袋都不夠砍。”張傑看著這麼多錢,又興奮又心慌。

冷軍丟給草包一紮錢,把其餘的分成三份,用報紙包了一份。

“這些你存了,該花的錢你看著辦。”冷軍對草包說。

從遊戲廳出來,風輕雲淡,空氣裡有梔子花香。

“媽比的,跟做夢一樣,現在咱也是有錢人了。“張傑心情好的一比。

“該去看看子建了。”冷軍已有好幾個月沒看見駱子建。

陽光很好,小街兩側和屋頂放著很多瓦缸,上邊蓋塊玻璃,黑亮的豆豉漿從瓦缸裡飄出陣陣鹹香,豆豉漿裡醃著南瓜幹豆腐乾。老人坐在藤椅裡打著盹,還是沒看住街坊小孩一隻烏黑的爪子伸進去。

“駱子建在嗎?”冷軍站在外間,打量著逼仄侷促的空間,駱子建一雙三節頭皮鞋歪在床底落滿灰塵。

“不在,去上班了。”駱子建二姐在家,正把去年的粽葉泡進水裡,再過一個月就是端午。

“你們找他有事?”二姐打量著一身江湖氣的冷軍和張傑,看著不像良善百姓。

“哦,我們是他朋友,他在哪上班?”

水泥廠倉庫煙塵瀰漫,大白天也開著燈,戴著防塵面罩的人影在裡邊晃動,幾輛大卡車停靠在倉庫高臺下裝車。駱子建一手叉腰,左肩上壓著三包水泥,疾步從跳板上走上車斗,木跳板上來晃悠。裝卸工放下水泥,反身到一張桌前,從管工那裡拿幾根竹籤。

“我扛了三包”駱子建捏著兩根竹籤看著滿臉麻子的管工。

“媽了個比,你明明扛了兩包!不想幹了是吧?不幹滾蛋!”管工經常剋扣民工竹籤數量。

駱子建沉默,手微微緊下又鬆開。駱子建看見了雙手插兜的冷軍張傑。

“過來,有事和你談。”張傑搭著管工肩膀說。張傑的樣子很歪,冷軍笑著制止駱子建。

跋扈的管工面對張傑馴服得像條羊,隨張傑走到倉庫背面。和顏悅色的張傑突然翻臉,幾個大嘴巴抽得管工七葷八素,管工捂著臉問:“幹嘛打我?”張傑說:“打你不需要理由。”

冷軍張傑一左一右搭著駱子建膀子,走出水泥廠大門,管工在後頭表情複雜。

天高雲闊,小溪打著旋流向遠方,三人坐在溪邊草地上。

“最近過的還好吧。”冷軍向駱子建舉舉煙盒:“還是不抽菸?”

“挺好的,你們倆吶?”駱子建看著煙盒搖搖頭。

“哈,我們發了!”張傑想想不對,補充一句說:“是我們三發了!”

“這貨有點錢就走路不看道,是遊戲廳掙了點錢。”冷軍把報紙包著的一大扎錢遞給駱子建。

“過兩月再分一次紅,就夠買套房子了。”冷軍想駱子建是需要房子的。

“軍哥,這錢我不能要。”

“嫌髒?”

“我是想靠自己雙手來證明我能照顧一家人。也許你們覺得我是個傻比,故作清高,我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你花崗岩腦袋啊!?就你那樣扛水泥,扛到下棺材也賺不出一套房子!”張傑有點急眼了。

“子建,這些錢不是誰送你的,沒有我們三幾年的打拼,我們也賺不著這些錢。這些錢你今天可以不拿,我替你存著,哪天你需要了,我再給你。”

冷軍看著駱子建,駱子建沉默了會,點點頭。

下了幾場暴雨,河水漲了起來,鄉下人抬著龍頭,挨家挨戶敲著鑼收錢,再過幾天就是端午。夏曉嵐拖著駱子建去裁縫店量了衣架,學校組織她們去外地演出發了些錢,她想給駱子建做一套衣服,她要把穿著這套衣服的駱子建領回家。白底細黑點的薄毛料,剪裁得十分合體,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