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嘴裡倒,纖細的脖子上下吞嚥,李有德又一陣心動。李有德心想:“操他媽的,憑什麼流氓比老子有錢!憑什麼流氓能玩漂亮女人!”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李有德什麼也不問,一桶涼白開放在王露手邊。
“我想上廁所……”王露聲音虛弱無力,她已經兩天沒吃東西,她喝了太多的水。
“你什麼時候交代,什麼時候就去上廁所。”李有德心底湧起一陣快感。
蕭南沒有離開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楊陽。報紙登楊陽沒有死,被看管在醫院養傷,蕭南在等,等楊陽槍傷再好一些,他要救楊陽出來。
掛鐘在牆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秒針的每一次走動,都像錘子敲向一根敏感的琴絃,王露面板上漸漸結起粒粒細疙瘩,渾身肌肉繃緊。
“求求你……讓我去廁所……”王露臉色潮紅,聲音低如蚊鳴。
“我只要五分鐘,說完你就可以去。”李有德攤開審訊薄,笑得意味深長。
王露招了,如果在這個齷齪的男人面前尿褲子,她再沒有活下去的勇氣。死並不可怕,為了蕭南,王露會毫不遲疑地結束自己的生命,可她不能把這樣的羞辱留給蕭南。她必須活下去,還有一個孤苦無依的老人需要她。
游泳館儲物櫃的鑰匙一直掛在胸前,王露扯下放在李有德面前。
“我只知道這麼多,你再逼我我只能去死!”
洗手間裡王露號啕大哭。
“蕭南……我對不起你,可我還不能死……”
王露以為說完了就可以回家,家裡還有一個老人。李有德一張逮捕證攤在面前,王露以窩藏罪被逮捕,關進看守所等待判刑。
從老屋出來,冷軍遊遊蕩蕩,城市夜霧瀰漫,天落起了小雨,車燈照過來,雨絲連綿不斷。秋天的雨水冰涼,衝去冷軍臉上的血跡,卻洗不去他心頭的迷茫。冷軍一直在想,當初一把軍刺頂在欺負駱子建的青年脖上,到底是救了駱子建還是害了他,不是因為自己,駱子建也許會考上大學,現在正過著安穩幸福的生活。救護車的藍燈從身邊閃過,濃重的消毒藥水味飄來,冷軍發現自己又走回了醫院。槍和藏刀在腰裡硌著,冷軍用塑膠袋紮緊埋在醫院桂樹下,他不想帶著這些進駱子建病房。
冷軍彆扭地在病床櫃子上放下兩桶麥乳精,一籃水果,他很少做這樣的事。駱子建還在昏迷中,渾身插滿管子,床前母親木訥地坐著,大姐雙眼紅腫地陪在身邊。冷軍渾身溼透,嘴唇發紫,水順著袖口往下滴。大姐望一眼冷軍,到床頭拿了毛巾遞過去。冷軍說:“對不起。”大姐嘆口氣。
窗外芭蕉葉肥碩,綠葉硬朗青翠,雨水打在上邊有細碎的聲響,病房裡沉默安靜,水汽在冷軍身上慢慢蒸騰。十幾名公安悄悄靠近房門,手按在腰上,神情凝重,他們懷疑冷軍有槍。冷軍望一眼門口,安靜地走到走廊,帶上房門,十幾名公安雙手握槍,後退幾步,與冷軍保持距離。護士在遠處使勁捂著嘴。冷軍雙手放在頭上,慢慢轉身。
“小聲點,不要吵到病人,我跟你們走。”冷軍說。
幾名公安一擁而上,把冷軍猛地按到地上,膝蓋頂住後背手臂,手銬敲了上去。在冷軍身上沒有搜出兇器,冷軍也沒有反抗。
連夜審訊冷軍的是付國強,審訊室裡付國強和倆名幹警坐成一排,檯燈往前照著,冷軍坐在對面椅子上,雙手反銬。
“國慶節下午兩點至六點你在哪?”付國強問。
“在街上閒逛。”冷軍答。
“有沒有人能證明?”
“沒有。”
“你頭上的傷怎麼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