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駱子建微微地皺一下眉,轉過身去,側身躺著。
“每天孝敬我的話就帶你。”張傑一臉嚴肅,被冷軍一腳蹬翻出去。
“好好讀書,跟著我們會學壞的。”冷軍說。
那天歐陽丹青一直跟著他們,他們曬太陽,他就坐邊上不言語;他們走在路上,他跟在三步以後;他們坐下吃飯,他跟著坐下來悶頭就吃。駱子建當沒這個人存在,張傑看得目瞪口呆,冷軍歪著嘴角笑。跟到他們在郊區租的房子前,冷軍對一直跟著的歐陽丹青說:“以後可以來這裡找我們,回去吧,不要告訴別人。”
裹著滿頭紗布的蔡老六找到黃國明,黃國明正和村裡幾個閒漢打關牌。蔡老六上去一腳踢翻桌子,對另幾個人咬牙切齒地逼出一個字:“滾!”黃國明示意他們出去。
“哥哥,吃火藥啦?”黃國明丟一包從他叔叔那順來的“中華”給蔡老六:“頭怎麼弄的?”
“還不是為你那幾巴事!你說你誰不好招,偏惹上那條癲狗!”
“媽了個比,他連你也敢打!?”
“我看就沒他們不敢動的人。”蔡老六鬱悶地猛吸一口煙。
“要不咱們報案,他把你頭打成這樣,夠他喝一壺的。在號子裡再慢慢修理他!”黃國明滿臉惡毒。
“你媽比第一天出來混吶?生蛋子都明白道上的事道上解決。你是往死裡毀我是不是!?”
“我這不是想替哥哥你出口氣,沒想那麼多,哥哥別往心裡去。”黃國明訕訕地解釋。
“那,咱們就這樣算了?”黃國明看著蔡老六試探地問。
“算了!如果就這樣算了我蔡老六可以回家做烏龜了。”蔡老六一雙牛眼兇光閃爍。
黃國明用牙齒咬開一瓶“四特酒”的瓶蓋,自己猛灌了一口,遞給蔡老六,說:“我都聽哥哥的,哥哥說怎麼弄,指東我不會打西。”
“冷軍一般都在機械廠那一帶玩,那邊都是他們的人啊,不大好下手。”黃國明接著說。
“明天晚上市電影院重放《少林寺》,聽人說冷軍買了票。”
“那後天我們堵他,只是他和駱子建身手太快,我怕佔不到上風啊。”
“能弄到這個不?”蔡老六手指做一個射擊的手勢。
“原來村裡還獵槍,嚴打以後都給收乾淨了,現在都是土銃,那玩意你也知道,只能打一發,打完了填膛都要半天,還容易炸膛。”
“算了,還是用刀,他們身手快,我們人多,亂刀也砍死他。”
“都哪些人去?”
“我那邊三十幾個,你有多少人?”
“十幾個吧,最好再喊點手黑的。”
“十三太保裡有幾個好手,我去喊應該會來。”
倆人把一瓶白酒喝見了底,分頭去聚集人。
這次的伏擊,如果不是因為小胖,冷軍幾個生死未卜。第二天中午,小胖去找跟蔡老六一個小兄弟。
“晚上市電影院放《少林寺》,一起去看。”
“看毛,別怪兄弟沒提醒你,晚上別去電影院。”
看小胖沒聽明白,他附耳過去:“晚上百來人去電影院堵冷軍幾個,你去了就是給自己找棺材。”邊說還邊亮出雪亮的西瓜刀:“你看,傢伙都準備好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小胖跟周平混,周平沒少欠冷軍人情,“十三太保”覆滅的事情外人雖不瞭解情況,周平心裡清楚,這件事或多或少也是冷軍替他出頭。
“操!這麼兇險,晚上不去了。”小胖邊說邊騎上腳踏車。
“哎!別說出去!”
小胖朝後揮揮手。
周平在機械廠附近的檯球廳找到冷軍,幾個人蹲在一個僻靜的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