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和門外一堆京官外地官等候陛見,么雞叼著它的玉牌,招搖過市,堅決要從人堆裡走,“嗷唔。”
君珂一個個地翻譯:“聖旨,給肉。”
“給肉。”
“肉。”
“肉。”
“……”
出了宮門,身後已經整整裝了一車的肉,還有相當一部分隨身沒肉的,承諾稍後一定送到府裡,君珂回頭看看么雞那見牙不見眼滿足得恨不得飄飄欲仙的表情,再一次發出了振聾發聵、充滿鬱悶的吶喊:
“人不如狗啊啊啊……”
據說這句話在很多年以後流傳了整個天下,並讓足足一個連的史學家埋頭在發黃的史捲了鑽研了無數代,始終沒能鑽研明白,那位傳說裡位於天下頂端的人物,為什麼在正要步步高昇的發達初期,會發出這麼一聲苦逼的吶喊……
君珂其實罵完也就了事了,都來大燕一年多了,還不認命麼?再說這狗也不是普通狗,現代那裡有價無市,真要有怕不得千萬上億?一般人還真不如它。
這麼一想君珂立即又雞血了——喲,我牽著一億人民幣在街上走呢!
君珂昂首闊步走了一陣,卻把方向搞錯了,沒找到在宮門之外等她的車,從武德門那裡穿了出去,武德門那邊是一溜排的武事衙門,兵部刑部辦公署也在那邊,走不多遠就見那邊廣場上熱鬧得厲害,一堆人圍得水洩不通,還有一堆人,游泳似地向裡扎。
“幹嘛呢這是。”君珂才向那裡走近一步,就被後面推搡的人群給推向了人群中心,裡面是一排桌子,每個桌子邊都趴了一群人在寫字,君珂好奇,拍人家肩頭,“喂,大哥,你們在幹什麼呢?”
那人理也不理,以虎爪之形抓了只筆滿頭大汗地寫字,么雞大怒——哥這麼有存在感你敢視而不見?上前一爪子拍在了那人屁股上。
那人嗷地一聲唰地轉頭,怒衝衝道:“今兒是武……”說了一半,看清了君珂,頓時住口,“女人?女人問這做什麼?咦你會不會寫字,來,幫我把這存名檔填了,大爺有賞。”
女人咋啦?女人就該被歧視啦?沒女人你打哪來的啊?沒女人你兒子打哪來啊?沒女人你活著只能打FEI機!
君珂最討厭聽這一套論調,冷笑一聲抓過那紙,正準備拍到那大爺臉上,忽然看見了紙上字樣。
哎,是武舉報名表耶!
君珂眼睛一亮,二話不說接過筆,三竄兩竄找了個塊空桌子填去了,那人還在埋頭等,轉頭一看,“咦,人呢?報名簿子呢?”
君珂早已在那張人家的武舉存名簿子上填上了自己的名字,立刻排隊去交表,兵部負責這事的主事忙得滿頭大汗,報名表流水似遞過來,他頭也來不及抬,唰唰唰地流水般簽過去,眼看著君珂的表也過了關,直接進入下一輪稽核。
下一輪是查驗各地戶籍,君珂其實還是個“黑戶”,只是一直跟著牛人,從來沒有誰查過她的戶籍,此時看人人手持證明文書,只有自己沒有,心中大悔沒有把小陸給帶著,不然現場蘿蔔刻章,別說燕朝戶籍,南齊戶籍也能給你搞出來啊。
隊伍排得長,為了節省時間,每個人都是將自己的戶籍文書攤開,方便兵部長官一眼審閱,君珂伸長脖子一望,赫然看見隊伍前頭居然還有個瘸子,扭著腿也來報名,君珂望望他手中的冀北戶籍本,露出一絲神似納蘭述的笑容……
“么雞。”她低下頭對肥狗道,“咱們解救勞苦大眾的時刻到了,你瞧,那瘸子也來參加武舉,那不是找死麼?不行,你我既然來到這裡,對這裡的生活和疾苦就要有參與感,這樣悲慘的事情你我不能任它發生——去,把那張冀北戶籍,偷過來我用!”
么雞表情莊嚴,領著神聖的任務昂首而去,到了那瘸子身邊,嬌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