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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婦人正盯著我猛瞧。眼裡滿是探究和評估。我心中微惱,只是她這打扮像是父親前院的妾室,我與母親如今處境尷尬,不好隨便得罪與人,不好發火,只得忍了,準備收了針線簍搬了凳子回屋去。

她見我彎了腰收拾針線簍,居高臨下道:“這就是大小姐吧,生的真是標緻。”我惱怒她這幅姿態,彷彿當家主母對著新買的丫頭似的。站直了身體,也不去搬凳子,轉身就走。誰知這婦人一把搶過我手上的針線簍,拿著我繡的半幅魚戲蓮葉,嘖嘖讚道:“大小姐女紅精湛,瞧這鯉魚彷彿活的一般。”我不做聲,又不好去搶她手上的繡品,只得僵立著。

她也不介意,兀自拿著那半幅繡品摩挲,忽然道:“大小姐繡的這樣精緻,怕是值不少銀子吧?”說著眼睛又往我臉上看來。我惱她打量貨物一般的評估眼光,只想早早回屋去。強撐了個笑臉道:“原是繡來頑的,不知道值幾個錢,姨娘若是喜歡,就拿去吧。”說罷也顧不得心疼我這幾日的心血,舍了那副魚戲蓮葉,轉身就走。

關了門還是滿心的火氣,想了一會兒又覺得剛才我那副樣子真像是落荒而逃。不由又在心裡鄙夷了自己一番,活了兩世了,還是這麼沉不住氣。提心吊膽了幾日,發現偏院中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心裡好笑自己疑心重,便把這事情丟到後腦去了。

這日一早,天氣陰沉沉的像是要下暴雨。我的心裡越發的煩躁。這幾日也不知怎的,這輩子在這偏院修身養性十幾年了,居然暴躁的有些剋制不住脾氣。一會兒在屋裡轉幾圈,一會兒在繡棚上扎兩針,一會兒又覺得這天氣不正常,沒有一刻安靜。終於在把一隻兔子繡成四不像的時候摔了繡棚子。撲到床上直挺挺的躺著。

母親知我從小就不喜陰雨天氣,今日又要下不下的壓抑了整個白天,我如此暴躁母親也沒有說教我。待到我摔了繡棚撲到床上,母親也摸索著過來將我攬在懷裡,輕拍我的背脊。我自前世就喜歡賴在媽媽懷裡撒嬌,如今這般漸漸覺得心裡舒坦了些,越發的窩在母親懷裡不願起身。母親一直覺得虧欠了我,讓我還未懂事便跟著她吃了許多苦。平日裡十分慣著我。

正是這時候蕭姨娘神色驚慌的衝了進來。見著蕭姨娘驚慌發白的神色,散亂的鬢髮,心中咯噔一聲,起了不好的預感。果然,蕭姨娘不等母親發問,直接撲到我們跟前喘氣著喊道:“夫人不好了,老爺要將小姐許配給劉瘸子!”

母親聽得蕭姨娘語氣中的惶恐無措,連聲問道:“劉瘸子?!什麼劉瘸子?!我們不是和李家說好了嗎?”蕭姨娘眼中泛上淚花,恨恨道:“李家是我們自己私下說定的,老爺並不知曉。也不知道那劉氏是怎麼和老爺說的,竟然哄騙了老爺將小姐許給那劉瘸子!身為妾室,這樣作踐安家嫡女,她也不怕天打雷劈!”

我見蕭姨娘這樣語氣神態,心知那“劉瘸子”估計不是什麼好貨。但是這世道兒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親如此厭惡母親,將我們母女關在這偏院十多年不聞不問,如今我的婚事母親是說不上話的。既然父親定了劉瘸子,只盼他不是多麼不堪之人。於是強笑著道:“姨娘莫急,惹得孃親也跟著著急。我聽著,既然叫劉瘸子,怕是腿腳有些不方便。只要人能上進啃吃苦,依了父親也無妨。”

蕭姨娘聽我如此說,不待母親發話,已泣不成聲道:“小姐你養在府裡,哪曉得那劉瘸子是個什麼破爛玩意兒。他如今已經53歲,年紀都夠做你爺爺了不說,家裡7、8房小妾通房,三個兒子四個姑娘全是庶出,聽說前兩位夫人的死也與劉瘸子很有些干係。”

我立時懵了,這樣一個人,父親這是要把我往火坑裡推啊。蕭姨娘繼續道:“劉家以為把醜事掩的乾淨,卻不知這松陽縣縣城哪個不曉得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