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當家的意思?”那匪徒為難地問道。
“好說!把這小娘子帶到我床上去,用繩子把胳膊和腿分開來綁在四個床腳,再將嘴裡塞上木頭防她咬舌,如此不就可以了麼!”匪頭淫邪地望著我笑。
眾匪便是一陣起鬨,紛紛叫好。
那匪徒便笑著問道:“既這麼著,當家的準備何時回房?屬下也好先幫這小娘子準備著!”
“春宵一刻值千金,當然是越快越好哇!”匪頭放肆□道。
眾匪邊起鬨邊有兩人上前欲來拉扯我,我冷眼盯準了其中一人腰間別的鋼刀,只待他一近身便出其不意地奪刀抹脖子來個乾脆的。忽見右側匪眾中走出一名乾瘦的留了山羊鬍子的人來,語聲尖細,向那匪頭道:“當家的,依屬下看,此事先可不必心急。這姓岳的小娘們兒是刑部侍郎的千金,如今被咱們綁了,那姓季的狗官必定會加速派兵前來圍剿我等,是以今夜不可放鬆警惕,雖說我們佔據了地理優勢,也不得不防那姓季的耍什麼花招——聽說此人聰明異常,自縣令做到知府,大大小小數千件案子,從來沒有破不了的。在江南任縣令時亦曾剿滅過當年盛極一時的山匪霸王寨和洪福幫,他也是因此才被提拔至京城做了知府的,是以我等絕不可輕視他啊!”
匪頭端了碗喝酒,半晌不語,那兩名欲上前來拉扯我的嘍羅便也不敢妄動,只在我身邊立著等那匪頭示下。一時匪頭陰陰笑起來,道:“師爺言之有理,恰好老子正要與那姓季的算一算我那兄弟的賬,這岳家的小姐倒可以為我所用!師爺,”
師爺連忙上前應是,匪頭道:“反正那姓季的總歸是要送上門來的,不若我們先給他下個請柬罷!你寫封信給他,就說岳侍郎的千金在咱們手上,若想將她要回去,便一個人來,到咱們山寨裡做做客、敘敘情兒,倘若不肯賞臉……咱們可就不敢保證這嶽小姐能不能直著走出這山溝了!”
師爺尖聲笑道:“當家的這一招甚妙!那姓季的若來,便甭想五體俱全地離開;若不來,這嶽小姐出了事,他也難辭其咎,屆時根本無須咱們動手,只那嶽大人便將他收拾了。無論是以上哪一種後果,咱們怒馬寨整垮了剿滅江南兩大匪幫的名官季燕然,只怕一夜間便可聞名於整個綠林,徹底打響名聲了!——當家的,妙啊!”
匪頭甚是得意,催促這師爺速速擬信,而後交於那高老七,令他即刻快馬下山送至太平府衙。這廂則叫人先將我連同地上仍被麻袋罩著、昏厥著的吳嫂一併關到牢裡,囑咐山內所有匪眾提高警惕,今夜不得飲酒尋歡,增派人手守住通往谷外的洞口,一有動靜便立刻彙報。
被嘍羅從那山洞中帶出來,籍著月光放眼打量了一下週圍環境,但見四外果然是高聳入霄的萬仞絕壁,遠遠地一道瀑布由壁間傾洩而下,不知聚於何處。谷中生有各類的樹木,樹叢間四處忽明忽昧地閃著火把的光,想是些負責巡邏放哨的嘍羅們。再細看附近的山壁,天然地形成了無數大大小小的石洞,石洞內大部分亦有紅紅的火把的光灑出來,估摸著便是這些匪眾日常休息之處。
兩名嘍羅一個扯著我,另一個扛了吳嫂,穿過一小片松林,來至一座石洞前,見洞口有兩名持刀嘍羅把守,向內走了數米便見一座洞門,用大腿粗細的木頭做成柵欄式,洞內蜷縮著十幾名年輕女子,個個面帶驚懼,有的低泣有的發抖,有的已經昏了過去。
看門嘍羅將柵欄門開啟,把我推了進去,吳嫂則裝在麻袋裡被一併扔進來,隨後鎖了門,回至洞口依舊把守去了,洞內便是一片安靜。
我去解吳嫂身上的麻袋,替她鬆了綁著雙手的繩子,摁揉著她的人中,吳嫂悠悠醒轉,神智尚顯恍惚地坐起身望著我道:“妹子……這……這是何處?”
我低聲道:“我們被山賊擄進山裡來了,此處是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