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咳咳,”那左邊米字旁右邊一個青字的字險些脫口而出,直嚇得我自己連連乾咳以掩飾口誤,面色不佳地繼續道:“是以夜間需要好好休息以緩解腦子疲勞,白天了才有精神胡思亂想……嗯,是冥思苦想。”後面這句我是故意說錯的。
季某人笑得犬牙外露,抓著藥的爪子騰出一根手指輕輕衝我一點,道:“淘——氣——”而後放輕了聲音,眨巴著眼睛望著我,道:“靈歌是不想讓為兄徹夜研讀《臣史》以耗損精力罷?……多謝靈歌關懷……”
我被他的輕聲細語忽然弄得有些氣惱,伸手扯過他爪子裡的藥包,起身重重摞到窗前的書案上——不給他服這湯藥了!稍給他點好臉色他就得瑟成這個樣子,討厭至極。
我走回床前準備把他腿上的盒子整個拎走,誰想卻被他先一步識破了我的動機,大大地狗爪往盒子上一摁,仰起臉來衝我笑,道:“既然送了,便斷無拿回去之理,這盒子裡的東西還是放在為兄這裡妥貼些。”
這便是傳說中的賴皮狗。
暗暗瞪他一眼,我悶不作聲地重新坐回床邊椅上,餘光裡見他繼續探索著盒內最後的秘密。最後自然是我償還給他的那套中衣及那件紫檀色的外袍,該狗兒一看高興得舌頭都快吐出來了,若不是他的下半身掩在被子中,只怕我還可以看見一根搖動著的尾巴呢。
“唔!靈歌妹妹知道為兄衣服的尺寸?”季狗兒眉開眼笑地用一隻手拎著那套中衣問我。
“不知。”我冷聲答道。
“那……”他疑惑地望著我。
“若不合尺寸便不必穿了。”我別開頭望向另一邊,賞他半個後腦勺。
他笑個不住,忽兒又道:“嗯!這件袍子很是好看!顏色也很好!為兄已忍不住想要試試看了……唔?這是什麼……哦。”
被這傢伙的自言自語弄得很是無奈,我回過頭來隨意瞟向他,卻不禁“呀——”地驚撥出聲——卻見他的手裡正捏著一條粉嫩粉嫩的小肚兜兒,揚著眉毛滿臉好笑地上下打量。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今天新買的小內內怎麼會跑到了他的手上?!……一定是方才讓歡喜兒往盒子裡放的時候不小心夾在袍子裡帶了進去——那個粗心的臭小子!這一回我這人可是丟大了!——怎麼辦?!不若趁季某人有傷在身行動不便將他幹掉以滅口?!……唉唉唉,丟人了丟人了!看來人就是不能太善良,善良的後果就是自己吃虧!
看到眼前情景後的一剎那,我紅著一張段慈般的臉伸手想將季某人手裡的贓物搶過來,卻誰料比我更快一步的是房門,不明所以地倏地一下子開了,聽得一個聲音略帶著急迫地沉聲道:“靈歌!出了何——”
“事”字在看到屋內這一幕後被生生地吞回了腹內,而吞下它的是嶽老爹,身旁還有嶽清音和……和步九霄?!——天,多麼詭異地男生組合!
想來這三人之所以未先敲門便闖了進來,定是因為聽到了我方才的那聲驚呼,以為屋內發生了不測或是季某人滋鼻血身亡等等,卻誰料一進門便被他們的六隻眼睛看到了我與季某一人一隻手各執著小肚兜一角的、比男生組合更詭異地情形。
“靈歌!”這道寒流中夾著狂怒的龍捲風的聲音正是發自於嶽清音口中,他那對冷眸中幾乎要飛出各種各樣的刀子來欲將我與季某人活活剁成香辣肉醬而後快。
我飛快地鬆了手,站直身子擋住那敏感的粉紅色,我知道季燕然必會趁此機會把那作孽的肚兜處理掉,雖然在場眾人早便看清了它的原身,那也總比讓它□裸地袒露於眾人面前以引發諸多不討喜的猜想的好。於是先故作平靜地低頭衝著那各懷心思的男生組合行了一禮,道:“爹,哥哥,……步大人……好。”
這位步大人想必是跟著嶽清音來此拜見季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