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傾潑向每一寸空間!
故人之情、老友之誼,就在這裡哪裡歸向破滅--其實早就被魏祥在多年前親手破滅了,此際的回報,是他一個空心斤斗躍出尋丈之外,卻站立不穩,猛古丁跌坐地下,他噎窒一聲,滿臉驚恐的審視著自己身上創傷情況。
神色由驚恐轉為詫異,魏祥茫然不敢相信的發覺,他身上竟連一點傷都沒有、不但未曾切骨裂飢未曾皮開肉綻,就算他那一襲錦袍,亦分毫無損,完整依舊,然則,方才那一瞬間的冷電觸體,那俄頃裡的寒氣透心,那炫目的青藍焰彩,悸震的銳風繞旋,卻又是怎麼一碼事?
極快的一下怔忡之後,魏祥不由膽量陡壯,豪氣頓升,他以為他想通了--任是這君不悔如何得到吉百瑞的真傳,火候亦乃過爾爾,天下聞名的這一式絕刀“天泣血”,到底收拾得了別人,卻奈何不了他“病判官”!
君不悔沒進一步追殺,他只是靜靜的站在哪兒,靜靜的注視著坐在泥地上的魏祥;“傲爺刀”垂直下指,閃亮生寒的刀尖頂瑞,正緩緩滴落一顆顆鮮紅的血珠子……破鑼般一聲狂笑,魏祥嘶啞卻得意的開了口:“君不悔,我以為你的道行有多高,本領有多強,這一試之下,才曉得你仍差得遠,慢說你比不上我,較之吉百瑞亦輸了不止一肩,老吉的活兒你十亭中沒學會三亭,就敢這等大包大攬,為他出頭找場?小王八蛋,這一遭你撞正大板,算是死定了!”
君不悔先是愣了一愣,隨即嘆了口氣,面帶悲憫之色的搖著頭:“魏祥,你死在眼前,猶在大言不慚,自誇自賣,我不知道你是一時暈了腦袋,抑或驚慌過度失去理智,怎麼連這麼一個明擺明顯的勝負場面都分斷不清了?”
魏祥“呸”聲吐了口唾沫,獰笑著道:
“姓君的,你才是暈了腦袋、才是驚慌過度!事到如今,你還有臉自我掩遮,誇口逞強?哦呸,方才你那一招,明明是吉百瑞的三大殺著之一‘天泣血’,老吉以這招刀法,不知毀掉多少高手奇士,擺平多少天龍地虎,但是由你施展出來,卻奈我何?任你出手凌厲奧妙,我魏祥仍舊是我魏祥,你睜大眼睛看看,又何嘗傷得我魏某毫髮?”
差點“噗嗤”笑出聲來,君不悔表情古怪的望著魏祥,強行控制著自己的丹田:“既如是說,何妨起身再戰?畢竟你是坐著,我是站著,繼續拼殺,坐著總不如站著方便……”重重一哼,魏祥腰腿使勁,往上一挺,這一挺,人是站起來了,卻因雙腳使不上力,一個踉蹌險險跌了個大馬爬!
這時,魏祥才摹然感到一陣錐心刺骨的痛楚由兩腳腳跟的部位傳來,那種痛,痛得像火炙,痛得似抽筋,這突兀的一陣劇痛,使他立刻滿頭冒汗,呼吸急促,臉孔五官都擠疊成一團!
君不悔淡淡一笑,慢條斯理的道:
“這是要一點一點的折磨你,這才不曾將你殺得血肉模糊、不曾把你大卸八塊,你卻以為得了便宜,竟馬不知臉長的賣起乖來?姓魏的,你這幾手三腳貓的本事,別說與我吉大叔較長論短不夠看,同我打比,也只配朝我褲襠下縮著的份,早年我吉大叔吃你虧、完全是猝不及防,才被你抽冷子偷襲得逞,若是一對一正面上,三個魏樣亦頂不住我吉大叔一刀殺,孃的,你卻自認上了夭,這要不是笑話,世問恐怕再也找不著笑話了!”
魏祥扭曲著一張瘦臉,震駭又慌亂的大叫:“你把我怎麼作踐了?你是如何算計了我?君不悔,你這心狠手辣的匹夫,我怎麼站不起來?我的兩隻腳為何不聽使喚了啊?”
君不悔氣定神閒的道:
“人的兩腳,在腳踝的後跟部位,原各連得有一條主筋。挑斷了,兩腳怎麼會聽命使喚?當然你也就站不起來啦!”
長嚎一聲,魏祥撲地翻滾,一邊以手捶地,邊涕淚滂沱:“黑心黑肝的小王八蛋,傷天害理的言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