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本格格也不會有半絲留戀……你這個該死的傢伙……”罵著罵著,芯月頭一埋,撲進了他的懷中。
寬闊的懷抱,熟悉的氣味,有力的心跳,她無數次賴在他的胸前,可是,每一次感受到的都是他冷漠疏離的氣息。他從不推開她,每一次都只是默然挺立,任由她趴累了,趴到不想趴了,自行離開他的胸膛,他才暗暗地鬆了口氣。
可是今日,在她投入他懷中的那一刻,柳無恆俊眉一攏,及時推開了她。
芯月微張著嘴,不可置信。他竟然會推開她?他敢推開她!
柳無恆也愣住了,他只是想自己已非護衛,明日也要離開這裡,再不能任她如此欺負了。未料到一推開,竟看到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她……怎麼哭了?這真是前一刻還野蠻任性的芯月格格嗎?
芯月忘了呼吸,難堪與屈辱掛在臉上,“滾!滾!我不要再見到你!……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
柳無恆眼一暗,手指握得要泛起白來。低頭看到自己青袍的胸口部分有著幾抹不深不淺的溼印,臉色倏然一變,定眼看向她正在抹淚的小手。
第一次見她哭,第一次見她脆弱的模樣……
她的小手潔白柔嫩,好多次色眯眯地摸上自己光裸的胸膛……
此刻,他莫名覺得她有些動人,尤其是從雪白指縫裡流出來的,有著乾涸的血跡,讓他胸口陡地糾結了一下。
這個看似可憐的女子其實一點也不值得同情,她的一個無意之舉,將給多少人帶來災難!柳無恆薄唇緊抿,眼神恨意閃過,瞬間又複雜無比。
芯月不知道自己會這麼傷心,她從不在他面前哭,或驕傲或野蠻,就是不曾脆弱過。可是,他是真的很傷人,傷人自尊,傷人驕傲,還傷人的心。這樣罵著他滾,他卻紋思不動。
待她驚覺,發現自己流著血的小手不知何時被他握在手中。這個冷漠的男人正蹙著眉,將她拉到桌前,掏出隨身攜帶的金創藥……
“我不是讓你滾了嗎!我已經不是你的主子,你還來裝什麼好心!”她想抽回手,一肚子火氣還沒消呢!
柳無恆不理會她,徑自拭去她掌心的血跡,動作不堪溫柔,卻是做得仔細。待他灑上金創藥粉,再以綢布為她包紮好後,才放開她。自始至終,他都沒出半聲,只是低著頭,抿著唇一一處理。
末了,起身,他語氣仍然是慣有的冷漠:“請格格愛惜他人,也愛惜自己。”
滿地碎片,還有受傷的手,她什麼時候才能不這樣隨心所欲?或許這一輩子都無法改變了吧!柳無恆甩甩頭,想到自己明日就再也不用見到她,解脫的同時又莫名襲上一絲淡淡愁思。
芯月咬著唇,看他冷然而堅決的模樣,心口被什麼揪住了不能呼吸。
她突然上前,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他。這一次,不是借用他的胸膛,不是刻意地調戲只為看他冷漠神色的鬆動,而是純然地捨不得。
捨不得他走,捨不得永遠見不到他,捨不得以後再也無人可以依靠。
這些年,習慣了在他面前胡鬧,習慣了在他面前野蠻,習慣了有危險找他庇護,習慣了賴在他胸前埋怨……有時候,她痛恨他是護衛的身份,好象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護衛職責而已。
所以,她每每想到氣憤之時,要麼夜裡走去找他,刻意地調戲一番,要麼第二日想著法子戲弄一番。
偏偏,這是個石頭打造的男人啊!忍她欺負也不吭一聲,甚至表情都不曾變化一下,於是,後來,她才想著拿那繡紅出出氣。繡紅給他繡的新袍子,她奪過來,三下兩下剪了它;繡紅為他熬的湯,她一手打翻它……
現在想來,這麼多這麼多反常的情緒,只是為了他而已。
“無恆……”她緊抱著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