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看。”
李驥愕然道:“難道……”
蕭玦一揚馬鞭,朗聲道:“朕是老實人,老實人也是可以逮狐狸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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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圍圈的右翼,相對薄弱,部分騎兵被秦長歌帶走,機動性和衝擊穿插力受到影響,而東燕這一批突圍的,以重甲步兵為先鋒,隨後是重騎,隨後輕騎,中軍再次,強力衝擊西梁方的密集陣型。
蕭玦趕到時,只看到綵鳳旗已經過了己方一半防線,旗幟下那普通士兵裝扮的男子,不是白淵還是誰?
忍不住暢快一笑,蕭玦長劍一指,提足真氣喝道:“白淵,玩花招有用嗎?倒不如痛痛快快過來與朕一戰!”
“跟你打架很有意思麼?”白淵似笑非笑看著蕭玦,目光流轉裡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淡淡道:“打架是粗人的事,能不做就不要做的。”
蕭玦氣極反笑,皺眉看他,“你想不戰而勝?白淵,你號稱智人,如今這情勢,你覺得你還有勝的可能?”
“是沒有,絕對沒有,”白淵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從懷裡取出那管紫竹簫,很愛惜的拂拭了遍,道:“但是智人,就是應該於不可能中製造可能的,就是應該草灰蛇線,伏延千里。”
他用微帶憐憫的目光看著蕭玦,突然撥馬就走。
蕭玦自然要追。
蕭玦的護軍層層維護而上,生怕那簫中飛出暗器來,蕭玦一把揮開護衛,道:“朕自己又不是木頭,看見兵器過來不知道閃躲?”
白淵忽然返身,一彎身撈起馬側玄鐵黑羽長弓,遙遙對準蕭玦。
蕭玦大笑,道:“比箭麼?好!”
他一伸手,從箭筒裡抽出三隻金箭,手一掣搭於自己特製的長弓,滿弓如月,金光燦然的重箭亦一步不讓的對準白淵眉心。
戰神蕭玦,當年縱橫沙場,箭藝可謂獨步天下,多年前秦長歌就曾說過,單論箭術,天下當無超出蕭玦者。
“嗡!”
白淵一箭如電,破空而來,隔著人喊馬嘶正在廝殺的軍隊,依然能聽見那利箭格列空氣發出的尖銳之聲。
蕭玦卻覺得這一箭好像並不能算白淵的最高水準。
然而他依然沒有掉以輕心,手臂一振,三箭連射,射箭那一刻,眼角餘光好像看見白淵突然棄弓,舉箭就唇。
箭出,快如追光,第一箭便迎上那黑色重箭,將那箭劈成兩半,那兩半重箭餘勢未盡,一分左右再次呼嘯而來,然而蕭玦的第二箭第三箭也到了,連珠而發,也神奇的在半空中一分左右,精準的將分成兩半的箭再劈四片。
西梁士兵目睹這神乎其技的箭術,都不禁鬨然叫好。
那被劈成四片的箭,居然還向著蕭玦襲來,只是餘力不盡,前面三支還沒到蕭玦近前,就被中軍護衛打落,最後一支,一個士兵橫槍拍落時,突然尾部炸出一段黑色物事,那東西在那士兵搶上一碰一彈,突然加速,越過揮擋的人群,一道流光般向蕭玦射來。
蕭玦扯了扯嘴角,白淵果然還有手段,只是這箭,依舊不可能傷著自己了。
他揮劍,欲擋。
卻有簫聲突起。
粗嘎,暗啞,毫無音律美感,甚至難聽得令人想捂耳的聲音。
蕭玦突然顫了顫。
……心深處有一處凝固了的天地,突然被什麼東西悍然一劈,豁開了一道裂口,湧出一些飄搖如水中海草的變形的物事,似是消失已久的昔日噩夢重來,然而卻又不同於當日的灰白模糊,而是隨著那一聲比一聲拔高的奇異簫音,一點一點清晰,如同罩上水晶的屏風,外力劈下,水晶嘩啦啦一點點剝落,現出深埋在記憶中,一直被等待喚醒的畫面。
……長樂宮宮苑深深,一彎冷月鏤在黛色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