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這個陰鷙瘋狂的三皇子,會對奚留香有那樣的心思,這樣的情意。
“帶他走,入宮。”
奚寧邦用一個箱子將宮錦武裝入其中,親自押送到宮中。
“啟稟皇上,御史臺大人求見。”
“傳。”
宮錦文在御書房中批閱奏摺,奚寧邦進來叩拜他也不曾抬頭,片刻才讓奚寧邦起身。
“啟稟皇上,家父命臣來向皇上覆命,皇上要的人,臣呈送御前。”
宮錦文驀然抬頭,盯了奚寧邦片刻,手緊緊握住奏摺:“送他來了嗎?”
“是,就在外面,生擒活捉,不負聖命。”
宮錦文長長鬆了一口氣。
“噗通……”
奚寧邦雙膝重重跪地,身軀筆直跪在宮錦文的面前:“皇上,臣向皇上請罪,臣萬死猶輕,私自審問了宮錦武,請皇上治罪。”
宮錦文劍眉一挑,盯住奚寧邦看了片刻:“膽大包天,你的眼中,可還有朕嗎?”
奚寧邦低頭拜了下去:“臣知罪,不敢隱瞞此事,任憑皇上賜罰。”
“哼……奚家人的膽子都是如此大,欺君罔上,目無君主!”
“臣,死罪。”
奚寧邦不多言,說了一句死罪,跪伏在地額頭碰觸地面,一動不動。
“去將宮錦武帶進來。”
“臣遵旨。”
奚寧邦起身,命人將箱子抬入御書房,剪青早已經命人離開御書房在遠處守衛侍候,不得靠近,只有他獨自留在外室侍候著。
奚寧邦俯身掀開箱子,將宮錦武從箱子中拎了出來,解開宮錦武的啞穴扔在宮錦文的腳下。
眼前是一抹尊貴耀眼的明黃色,飛舞的金龍用冷漠的目光看著宮錦武,雲紋飄蕩,盡顯帝王之威。盯了宮錦文的衣角片刻,宮錦武略略活動了一下手腳,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入目是一雙幽深無底的墨曈,宛如無盡黑夜,令人看不透其中都有些什麼。無盡的沉淪,翻湧寒洌的波濤,讓他不敢直視。
劍削般長眉斜飛入鬢,漆黑潤澤的眉毛,如雨中深潭中的青苔,帶著一抹亮色。眸子黑漆漆如點墨般,深邃如海見不到底,一味的幽深,如無盡的黑夜,無邊無際,透出令人心悸的寒。
二人目光碰觸到一起,宮錦文臉上冷峻無波,淡漠地看著宮錦武。
被宮錦文的目光逼視,宮錦文不由得低下頭,撩衣重重跪倒在地,低頭拜了下去,心中滿是難言複雜的滋味。
這是謀逆從靈堂逃走後,他第一次覲見皇上。
“罪臣宮錦武,參見皇上,萬歲萬萬歲。”
恭謹地向宮錦文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禮,或者從此刻開始,他才真正從心底承認這位大皇兄,是真正的皇上,不再有不服和不甘心。
宮錦文沒有說話,淡漠俯視大禮叩拜的宮錦武。
“罪臣萬死猶輕,不敢奢望皇上開恩,只求皇上賜罪臣速死,就是莫大恩典。”
宮錦武拜伏在地,心中滿是悲涼,面前這位皇上身上散發出帝王氣息,近似他的父皇,有令他熟悉的味道和威儀,讓他從內心折服,不由得低頭,百般滋味在心頭。
曾經有過機會,卻是一次次錯過,他也明白,若是宮錦文落在他的手中,他絕不會給宮錦文哪怕是一次機會。
就憑這份氣魄,他已經落了下乘。
“皇上,一切都是罪臣的陰謀,娘娘玉潔冰清,罪臣乃是皇家血脈,天家皇子,絕不敢不顧忌身份去侵犯娘娘絲毫。是罪臣給娘娘用了一種特殊的藥物,讓娘娘出現身懷有孕的症狀,其後罪臣迴轉建安城,一直隱藏在此地,等待訊息。如今,罪臣悔之晚矣,不敢有半個字的虛言和隱瞞,聽憑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