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說笑一歇,外間有人來報,說是金玉滿堂的人給明菲送了那海螺珍珠鑲嵌的首飾過來,問明菲可有空。總算是做好了,明菲迫不及待地讓人趕緊進來。
來的是上次明菲去金玉滿堂時接待她們的那個女夥計,那女夥計捧著只紫檀木的匣子進來,先給明菲行禮問了好後,笑道:“奶奶的這套首飾花了許多功夫,大師傅緊趕慢趕,總算是在年前趕出來了,先請奶奶看看,若是什麼地方不滿意的,還可以修改。”邊說邊將匣子開啟,請明菲驗貨。
實物果然比圖紙漂亮得多,明菲看到第一眼後就再也挪不開眼睛—— 戒指、耳墜鑲嵌的都是一朵開到極致,絢爛之極的花。被琢成扁長雨滴狀、晶瑩別透的八顆紅寶石與八顆白水晶交叉組成十六辮花辮,拱托著正中那粒玫瑰色的海螺珍珠,顯得富貴溫柔,嬌豔動人。
項鍊與髮簪稍微有所不同,但鍊墜與簪頭也同樣是一朵花,只周圍又用綠得如同春日新芽的翡翠琢了幾片舒展的葉子襯托著,讓鍊墜與髮簪顯得光彩奪目。
明菲注意到簪頭釵嵌了花朵的背後,留了一個搭扣,便笑道: “這是用來做什麼的?”
“這是我們金玉滿堂特有的,用這項鍊搭上此處,髮簪就成了流蘇釵,另外換了個款式。”那女夥計拿了那根項鍊在髮簪上一纏一繞,將搭扣扣上,那枝簪子果真變成了流蘇釵。
明菲試戴之後,滿意至極,便讓金簪去通知賬房結帳,又賞了那女夥計,留她坐下喝茶:“你們少東家可有信來?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水城府?”
那女夥計告了罪,斜斜地在杌子上坐了,笑道:“我們老東家身子有些不適,估計少東餘短期內不會回水城府。奶奶若是有事尋我們少東家,不妨讓有把信送到我們店裡,我們自會送去。”
明菲笑道:“不妨事。我只是瞧著貴店的手藝不錯,想請你們少東家幫我看看另外幾顆石頭該怎麼鑲嵌才好。等她回來,煩勞你派個人過來說一聲,我上門拜訪。”老道士的身體越來越不好,總歸有一天是要昇天的,既然清虛不打算做一輩子的道士,她少不得要替他操勞一下個人問題,以免老道士突然不行了,就剩了他一人孤苦伶仃。
少頃,金簪取了銀子過來,那女夥計彬彬有禮地起身告辭,明菲讓金霞送了她出去。
傍晚時分,龔遠和回到家中,明菲將首飾戴了在他面前炫耀賣弄,問他好看不好看。他含笑坐在一旁,寵溺地看著她,給她出主意: “過年時就戴這個吧。”
“那是自然。”明菲喜滋滋地挽了他的手,一起去遛狗,遛狗歸來,花婆子便上前稟報隔壁嫁衣事件的最新進展。
龔中素嘴裡雖然沒有明說就是龔婧琪乾的,卻壓制龔婧琪,讓她以大局為重,將嫁衣讓給龔妍碧用。他這個案子判得糊塗,龔遠秩大為不滿。
龔婧琪見今日這事是無論如何都佔了下風,說不清楚了,便假意答應,取出那嫁衣後,當著全家人的面,將那嫁衣扔到了火盆裡。李姨娘雖然搶得快,卻也燒得不成了。
龔婧琪冷笑著指著那衣服對龔妍碧道:“你不就是眼紅我這衣服比你的好麼?行,今日我賞你了,你倒是拿去穿呀!”
龔中素氣得夠嗆,眼睜睜看著龔婧琪走遠,只能在那裡罵龔二夫人不會教導兒女,左一個敗家子,方一個敗家女。這麼好的衣服,竟然就燒成了這個樣子。可氣歸氣,卻還是得想法子解決問題才是。
花婆子頓了頓,道:“所以呢,老爺要借咱們府上針線房裡手藝好的人過去幫二小姐繡嫁衣。”
龔遠和厭煩地道:“不借!可真能折騰,剪的時候,燒的時候,怎麼就沒想著這個時候?”
明菲笑道:“哎呀,這不是遇到意外了麼?這是大事兒,怎麼都得幫的。”當下吩咐花婆子,將那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