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疑惑的是出發前劉繇也沒有告訴他到底應該幹什麼。就算是把自己當成是貼身的侍衛,或者是馬前卒,也自應該有一番囑託。更何況他劉繇既然想真心收服太史慈就應當有相應的打算,而非現在這樣對自己放任自流。
因此,他主動向劉繇請求自己去當斥候,身為軍人的他,自然知道現代戰爭與古代戰爭的區別,當讓更知道自己需要惡補哪方面的知識,雖然要爭奪天下並不僅僅只能透過戰爭這一種手段,但戰爭畢竟是必不可少的主要手段之一。
當然更主要的是看看劉繇對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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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不知當時張英在旁看在眼裡,表面雖不言語,心中卻不由一讚,不由收起了一二分輕視之心。原本並沒有把這個年輕人放在眼裡,不過現在見他能迅速擺正心態,明確自己在軍中的位置,不由對他大為改觀,先不管太史慈有多少作戰經驗,至少現在的太史慈表現得像個合格的軍人。
更讓張英看重的是太史慈的眼光,斥候,確實是能讓一個軍人迅速成長起來的方法,而且太史慈本來就是奏曹,對青州的地形更是十分的瞭解,如此學習成長的豈非更快?
不過那個魯莽的陳橫卻拍了拍他的肩膀,咧著大嘴笑道:“小子,你還行!”
太史慈一笑,但他卻更加在意的是劉繇聽到自己請求時的奇怪的反應,雖然只是在眼中一閃即逝,可還是叫太史慈把握到了。
怎麼說呢?……那應該是一種如釋重負的神情,彷彿放下了什麼心事。
太史慈剎那間把握到了劉繇的心理,不由心中暗歎,這個劉繇還真像袁紹,看出自己是人才,可卻不知道怎麼用,也許如果自己不提出請求的話,這個劉繇大概會一直留他在身邊吧?
其實用人謹慎並非是壞事,但劉繇不懂得用人謹慎的前提是知人善任,而對一個人的瞭解是透過一個人的實踐能力作出判斷的,不管此人是否稱職,先安排個事給他做,然後看效果,能則留,超則升,庸則降,如是而已,而不應該把人當成簡單的擺設。可是自行軍以來,劉繇始終拿不準太史慈到底應該從何做起,只是簡單的一句隨我左右。
這不僅讓太史慈懷疑劉繇是怎麼發現張英和陳橫的,又或者說劉繇又怎麼知道這兩個人就可堪重任呢?
但真正讓太史慈注意到的卻是那個在劉繇身邊沉默寡言的年輕人,看其打扮應當是功曹。
不過劉繇等人似乎並不把他放在心上。
太史慈卻感覺到了那年輕人的不同尋常處。此人身量高頎,雖然年紀尚輕,而且外貌文秀俊俏,給人一種書卷氣的感覺,但其前額豐隆寬廣,相格清奇,兩眼深邃,閃動著智者的光芒,予人天賦才智的好印象。正是此子在聽到自己的請求時雙目爆出常人少有的神采,而且仔細地打量他。
可惜當時急著出發,沒有來得及詢問這年輕人的名字。
一路上,太史慈想破腦袋也想不起來歷史上劉繇軍中哪個人與此人相符。原本想向那三名斥候詢問,可是一看他們趾高氣昂的樣子,再想想他們出發時看見自己的白馬上有雙邊馬鐙時的嘲弄表情,心知也問不出來個所以然來的,索性不問。
想想也是,軍中本來就最重資歷,自己現在在別人的眼裡恐怕是中看不中用的銀樣蠟槍頭吧?雖說有不少人都知道自己單槍匹馬殺回黃縣的事蹟,但此時劉繇軍中已經因為昨日的大勝把黃巾軍看成是土雞木狗一樣不堪一擊,自己的本事自是不被人放在眼裡。
不過自己絕不會放過那個神秘的年輕人,如此人物居然被劉繇不放在心上,哪會真心跟從劉繇?必已萌生去意,說不定就是一位大才。反正亦是便宜別人,不如便宜自己。
同時亦為劉繇暗歎:如此鼠目寸光,難怪日後劉繇敗得如此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