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領的十餘萬天威軍正從南往北,包抄而來,而寧覺非率領的二十萬鐵騎更是一刻不停地在後面追擊。他再不遲疑,率大軍日夜兼程,退往西武境內。
西武騎兵人人剽悍,騎的也均是好馬,中途未曾停歇,到底沒讓北薊大軍追上,安全地搶先渡過大青河,在對岸列陣以待。
寧覺非趕到後,卻無意侵入西武境內,便命紮下營寨,與獨孤及隔河對峙。結果,兩邊誰也不敢先撤,就此成了僵局。
待澹臺德沁趕到,兩人合兵,但仍然只是與對方的兵力不相上下,殊無勝算。寧覺非不欲發動一場勢均力敵的決戰,以免兩敗俱傷。澹臺德沁此時對他已然信服,也不堅持己見。
當初在劍門關外,獨孤及答應見“寧”字旗即繞道而行,寧覺非也答應過絕不干涉西武戰事,這時兩人都已自食其言,自然不必再提。
僵持了半個月後,兩國軍隊都悄悄地在逐步地削減人馬,以便節約糧草。
寧覺非跟澹臺德沁商量,分兵一半,退回到距此兩百餘里的南、北兩座城鎮,以半月為期,輪流休息。一旦戰事爆發,便以狼煙為號,一遞接一遞,便可在片刻之間將訊號傳到兩軍之中,他們再迅速來援。
接下來的日子,顯得十分安靜緩慢。天氣越來越冷,終於冰凍三尺。寧覺非對士兵和馬都十分關心,天天在各個營帳間巡視,一遇有凍傷或生病計程車兵,便立刻送往後方治療並休息。軍中將士本已對他在戰場上的英勇和智謀而仰慕敬服,此時對他愛兵如子的種種作為更加感動,都在心中下定了拼死報效的決心,烈火將軍但有所命,他們無有不從,即使赴死,也絕無怨言。
寧覺非常常頂著凜冽的寒風,站在大青河邊,看向對岸。
靜靜的雪原上,兩軍的大帳連綿不絕,營門處大旗飄舞,帳頂輕煙裊繞,巡邏的兵士一小隊一小隊地穿梭來去,偶爾有一聲馬嘶在乾淨的空氣中傳來。
如此景緻,讓人的心感到安靜,毫無殺意。
寧覺非一直在思索,如何能與獨孤及談判,兩國和平撤軍?
正在他打算讓古英寫摺子送到薊都,建議與西武和談時,風雲突變,一場規模巨大的暴風雪襲擊了中部草原。
已是年末,那日黃昏,鉛雲密佈,大風驟起,寧覺非便已覺出不妙。他在帳中聽了一夜的狂風,滿心皆是擔憂。
果然,一早起來時,高高的積雪已經在他門前埋了大半。
他奮力爬了出去,迅速觀察了四周的情況。
此時烈風刺骨,雪濤如浪,暴雪如霧,天地混沌一片。碩大的雪花在空中疾速飛舞,重重地落在帳頂、地上、河裡,越堆越高,有的營帳已經被積雪壓塌了。
他迅速而準確地釋出著命令,指揮士兵們救人,重新搭帳篷,清掃每座帳門前的積雪,隨後才凝目看向對岸。
西武軍中的情況也一樣。孤獨及的身影不時閃現在忙亂的人群中,顯然也在指揮著他的軍隊做同樣的事情。
寧覺非看向遠方,暴風雪似乎無邊無際,正在橫掃整個草原。他對此頗有經驗,這場雪災的規模一定非常大,那些草原上的牧民已危在旦夕。
只是,在這個沒有現代化機械裝置的時代,應該怎麼去救呢?他食不下咽,夜不成眠,一直在緊張地思索著,謀劃著。
暴風雪肆虐了整整十天才漸漸停息,氣溫驟降,滴水成冰,已無人敢將面板直接暴露在空氣中,連馬腿都被包上了棉氈。
寧覺非坐在帳中,看著燒得滾熱的火爐,心急如焚。
澹臺德沁坐在他對面,也是陰沉著臉,卻是一籌莫展。
寧覺非問他:“依你的經驗,這次的暴風雪會席捲哪些地區?”
澹臺德沁這些時日早已估算過,聞言立刻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