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靈官曹捕頭。
妙手靈官仍然不穿公服,帶了兩名手下捕快。
李蛟對本州的捕快幾乎全認識,他是一個什麼人都交得來的花花公子。可是,這兩位捕快中的一個,他覺得眼生,可能是剛補上缺的,因此他並沒有留意。
“喂!曹頭,好幾天不見,怎麼氣色有點不對了?”李蛟含笑打招呼:“是不是公忙累慘了?”
“是有點累,別提啦!”妙手靈官笑得僵僵的:“小兄弟,忙些什麼?回南城?”
“剛在陳員外家出來,無事忙。哦!曹頭,姜大爺莊子裡的事,調查得怎樣了?”
“小事一件,用不著查啦!小蛟,你怎麼關心起姜大爺的事來了?”
“不是關心他,而是關心我自己。”
“怎麼說?”
“我工廠的工人中,似乎有些不尋常的變故在醞釀,很可能與姜大爺莊子所發生的事有關,我正在查。哼!我已嗅出不尋常的氣息,有人在本城正進行某些不可告人的陰謀。如果我所料不差,將有不少人受牽連,將有不少人遭殃。曹頭,放警覺些,必須加緊調查,決不能讓人在本城興風作浪。”
“小蛟,你……”
“我不想受到牽連,更不願意遭殃。”小蛟鄭重地說:“留意過境而在本城藉故逗留的陌生人,曹頭,這是你的職責。有問題不妨來找我,我會全力協助你辦事,我的工人有些可以派用場。”
“小蛟,千萬不要疑心生暗鬼。”妙手靈官冷冷地說:“治安的事有我負責,你可不要自作聰明插上一手,出了事你將吃不消兜著走,那不是你該管的,管你能管的事,你明白嗎?”
“我當然明白,也知道該怎樣保護我自己。”李蛟似笑非笑地說:“誰要是想用陰謀詭計暗算我,他必須先有承受雷霆打擊的準備。我是當真的。再見,曹頭。”
妙手靈官與兩位同伴,轉身怔怔地目送李蛟的背影,消失在橋頭和城門口的人潮中。
那位生面孔捕快一直保持沉默,鷹目中閃爍著兇狠、陰森的光芒。
妙手靈官帶著另一位同伴在前面走,生面孔那位落後十餘步,向從後面跟上並肩而行的大漢頷首示意。
“趕快通知執事。”他低聲向大漢說:“此人如不早除,必定得礙事。對付不能用的人,必須使用非常手段,斷然處置。”
“這……恐怕會把事情鬧大。”大漢遲疑地說。
“出了事就不要怕事。”他目露四光:“非必要不開殺戒,並非不可開殺戒。只要處理得宜,不會有後患,依我的看法,還可以有殺雞警猴之效。”
南城的西門外便是潢河。潢川制車工場,就在河岸的大道旁,進出城關十分方便。
河岸一帶大道形成一條小街,制車場附近的民宅零零落落。工場佔地甚廣,有工人的宿處,有談買賣的三間門面,有東主駐廠時的歇宿樓房。
樓房在工場大廠棚的左後方,站在樓上的曬臺,可以看到工場的全景。
李蛟如果不前往外地談生意,通常住在這座小樓上。他在北城有宅院,但冷冷清清只有一雙老僕看家,他很少回城裡的住宅住宿,寧可在工場與工人們鬼混,他是一個很受工人愛戴的開明主人。
不論在城內城外,沒有人敢在工人面前低毀李少東主,不識相的人,很可能挨一頓好揍,打破頭也有此可能。
小樓四周栽了不少花木,曬臺上建了鴿舍,養了一群咕咕叫的鴿子。有錢的公子少爺喜歡養犬馬,喜歡縱鷹獵兔,他卻養了一群鴿子。
當然,他也養馬,工場的後面就有馬圈馬廄,制馬車的工場自己怎能不養馬?這一帶馬是主要的交通工具,鄉間幾乎戶戶有馬,養不起馬也得養小驢代步或做工。
這天晚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