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玉兒同時站起來,只覺得一盆冷水當頭澆到,這一下透心涼真TMD的厲害,我一定神,好像沒聽說過有瀋陽淪陷這回事兒?轉眼往視窗看下去,街上人來人往並不慌亂,忙問,“這訊息可靠麼?”
李海看出我的意思,答道,“‘鋪子’是方便宮人在外做事遞信兒的,說是宮裡來的訊息,奴才想是不會假了。這外頭的人多半還不知道。”
話到這份上,哪裡還有心思吃飯。我擔心的不是瀋陽的安危,只想,這個訊息由宮裡透露出來,哲哲必定已經知道,多半要找我倆,這回被發現是逃不了的,真是大大的糟糕!再看大玉兒,她是真臉色煞白,卻還維持著點鎮定,對李海道,“快去找三匹馬來,咱們要速速回宮!”
26、兵臨城下
不出所料,哲哲果已發現我二人“失蹤”之事,急得坐立不安,撥了數十人去找。好在前後相差沒多久,我們就回了宮,算是識相之舉,忙趕著去清寧宮負荊請罪。
宮裡氣氛也還算寧靜,我和大玉兒都猜是封鎖了訊息。不過一路上碰到了數位“補服同志”,外臣不入內廷,連官兒都進來報信了,看來事情應該是假不了。
做好被大卸八塊,跪臺階關禁閉的準備,卻只得到一頓不算重的責問,哲哲大半心思都放在城外攻防上,也沒這空兒細細計較我們的過失,只留了我們在宮裡作陪。這時我才看到別的妃嬪一個都不在,想必是連她們也瞞著了。
左右是幫不上什麼忙的,女人在兵戎時刻,最好找幅繡屏,一針一線坐等前線男人的訊息,省得這時日越過越長,越等越慌。只可惜偌大一個清寧宮裡,總共不過這麼幾人,都是面面相覷的主兒。沒得責罰,我早已放下心來,見兩位嚴陣以待,正要說話,通傳聲搶在前頭響了起來,“正紅旗巴克什寧完我求見。”
哲哲道,“快讓他進來。”
話音剛落,一個高大的男子就快步入內,千兒才紮下去哲哲就叫了起,急問,“外頭怎麼個情形?快說說?”
“回大福晉的話,明軍不過千餘,卻皆精銳,已與紮在城外計程車兵混戰成一片,一時之間雖處劣勢,但如此下去非長久之計。依奴才看,明軍這是圍魏救趙之計,大汗兵至廣寧之後,已克大淩河、小淩河二城,轉攻錦州,明朝援軍未至,卻想出這等計謀,只要訊息一至前線,即使不能使大汗退兵,也能動搖軍心。”
唔,分析得頭頭是道,我暗自點頭,您繼續,“不過有十五貝勒在軍前督戰,一時應該能守得住,奴才亦已下令封鎖訊息以防擾亂民心。”
由了他提醒,我方記起多鐸已在外城多日,軍前督戰?倒是新鮮名詞。看來這會兒不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時候了,聚起精神聽他細講。
“說得有理。照你看,如今該如何是好?”哲哲問。
“事關重大,奴才不敢妄言,適才已著人去找十四貝勒了,十四貝勒不在內城,這一去一回怕是還得一個時辰,八旗中留下的兵力只有正白旗人數較多,只是哈克篤禮額真不在,只留有孟阿圖與阿山兩位佐理國政,不令出兵駐防的大臣,都已出城去了。若能退兵那是最好,若戰事膠著,是拼了命也要守住外城。”寧完我說完,靜待哲哲的反應。
“那就是……沒有法子了?”哲哲似是自言自語,“能領軍的貝勒皆隨大汗出征,留下的也只有兩個小的……這行軍打仗的我是半分也不懂,你傳我的話下去吧,如今我滿洲的安危都……託付給眾位卿家了,只盼眾位團結一心,保我瀋陽皇土分毫不損!”
“嗻!”寧完我一曲膝跪下領了口諭,微一遲疑便要退出殿去。
“慢著!”大玉兒忽然出聲,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寧完我停下腳步,走上兩步,口氣中帶著幾分不耐道,“格格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