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看上去說不出的狼狽。
因為農村炒菜都是燒火,沈謙澤不會,所以這頓菜其實也炒得很艱難,他一邊顧著火一邊顧著鍋裡,大鍋的鍋鏟他也拿不順手,但是那些都可以克服,都不是問題。唯一能讓他無力虛脫的是姜虞年的態度。
他停在門口,過了一會還是幾步上前,坐在床沿,伸出手輕輕的覆在姜虞年的肩上:“虞年,你還沒吃飯,吃點飯再睡好麼?”
姜虞年不說話,沈謙澤站起來走出房門到客廳,用中號碗盛好飯端到姜虞年面前:“我把飯端過來了,虞年你好歹吃一點好不好?”
姜虞年被他吵得不行,她將被子拉高矇住自己的頭,沈謙澤嘆息一聲,將飯端走。
他也不吃,事實上他根本也不餓,他做飯只是想讓姜虞年吃。
他看了眼姜虞年睡覺的那間房,搬著小凳子到外面門口處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視線停留在門前的那片油菜花上。
雖然是暮色蒼蒼,看不清那些花的顏色,但是他還是能夠想象得出來,此時它們開得正好。門前地裡還有桃樹梨樹,陽春三月,桃花初綻。
她家房子是很久的老式屋,堂屋偏房相連,屋外有一個洗衣橋,上面放在洗衣粉洗臉盆肥皂香皂之類的,一根水管沿著柱頭綁著,開關在橋頭的上方。
洗衣橋不遠處有一個圓形的水泥做成的缸,用來盛水洗菜洗衣服。洗衣橋和圓缸之間是條不大不小的水道。
瓦片支出屋簷的那一截下面,整整齊齊的放著揹簍,鋤頭,鐮刀,沈謙澤不知道怎麼的看著看著就生出了悲傷之情,這些東西就在去年或是前不久還被人用過,如今,應該說從今往後,就再也不會有人去動它們了。
它們跟人一樣,無人搭理就會變得孤單,變得百無聊賴。
這些天姜虞年都維持著坐在搖椅上發呆的姿勢,她整天滴水不沾,油鹽不進,沈謙澤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他的爸媽也正鬧得不可開交,他媽媽每天都要給他打電話,逼著他跟姜虞年分開。
姜虞年這樣不吃不喝,終於在三天後脫水昏倒了,沈謙澤抱著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的她,只覺得說不出的酸澀苦悶。
第69章 曾經他有多厭惡她現在就有多愛她
姜虞年的求生意識薄弱,醫生給她輸了氨基酸;蛋白質;葡萄糖;甚至是營養液;但是她整個人還是處於昏睡狀態,不願醒來。
沈謙澤幾乎是整日整夜的守在她的病床前;他公司累積了一大推的事物需要他處理。
實在不行了,他就叫助理將需要處理的檔案全部都拿到醫院來;他就坐在沙發上;面前是筆記本;筆記本旁邊則是大疊大疊的檔案。
一個星期後,姜虞年終於還是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只覺得天與地都在旋轉,睡了一覺,夢裡面見到了所有想見的人,他們都在另一個地方團聚了。
只有她,沒有人與她作伴。
沈謙澤看到她眼睛睜開的剎那,只覺得說不出的委屈,他有些責備的說:“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姜虞年沒有回應,她轉動了一下眼珠,眼睛迷茫的盯著天花板,手背上還插*著輸液針,沈謙澤撥開她額頭厚厚的劉海,在那裡印上一個淺淺的吻。
她只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十幾分鐘的時間,接著眼睛又閉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次她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到了她的媽媽,多年前她的媽媽被人強*暴,她就站在旁邊,她想動動腳步過去幫她,可是她動不了,她的雙腳像是被什麼黏住了一樣,怎樣都動不了。
後來她心灰意冷的媽媽帶著她去了桐城找她爸爸,爸爸找到了,可是爸爸又生病了,很嚴重的心臟病,沒有多久就離開了他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