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都不能死的。”
JESEN的聲音顫抖得越來越厲害,但她卻也一直勉力地吐出清楚的字音,夙感覺到,她像是在止不住地流淚。
“但是那時候是那時候,現在是現在。這次哥哥回來,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我不想去胡思亂想太多東西,可現在已經不行了……七戒,你在外面行動吧?馬上取消你們的行動!不管是什麼,馬上停止!這是陰謀,你相信我!哥哥已經和一年前不一樣了,雖然我說不出到底哪裡不一樣,但他肯定是變了,他已經不是我所熟悉的哥哥了……”
“七戒,我求你,保住小沙,千萬保住這個孩子!”
“墨……”
夙想要開口說什麼,卻被電話裡一聲用力的喘息而阻斷。
JESEN在劇烈的顫抖中,最後說:“我愛你,七戒。就這樣吧,我掛電話了。……再見。”
夙隱約聽見了,JESEN掛電話前逸出的哭聲,他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但是那一刻他心裡空蕩蕩的,腦子裡也是空白一片,沒有辦法去思考點實質性的東西。
三年的磨練,他也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一樣是靠在那個人的懷裡,一樣在貼近胸膛的時候清晰地聽見那個人的心跳,一樣被那個人撫摸著頭髮,親吻著臉頰。
但他,不是三年前的他了。
百鍊成鋼,這三年所從事的職業讓他從身體到心靈都煉成了普通人沒有的技巧,相擁在一起的時候,心裡最清楚不過。
和自己擁吻交融的人是否全心全意,感情是真是假,透過肌膚摩挲的力道,每一個動作的細枝末節,每一次眼神交匯的瞬間,從事特殊職業的夙對於掌握這些細節以及如何去試探的技巧也已慢慢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司徒空城府太深,對他的感情縱然是真的,但非全部真心。
他一隻手握著方向盤,點了支菸叼在嘴邊,而後想起了分別前,司徒空給他的煙。
那支菸意味不明,曖昧不清,他從司徒空微笑的眼眸裡看到了點什麼,又從那支用嘴濾過後給他的煙裡明白了點什麼。
那人的意思是說——我有權決定你該做什麼,除了我這裡,你哪兒也別想去。即便是死了,屍體也要由我處置。
【213】
“路西法”是一家世界級醫院,其知名度相當於頂級的服裝品牌,由當今世界最頂尖的三家科研機構投資建造,擁有雄厚的資歷不說,最先進的醫療技術和裝置是無可厚非的。除此之外,它的建造規模十分另類,醫院的一部分在蓮生海灣,而另一部分則是一艘巨型遊輪。
相當於航空母艦規模的遊輪停泊在距離海灣三海里左右的海面上,夜幕之下,它猶如遠方一座燈火通明的小島,從海灣碼頭遙遙望去,雖不能體會到它實際的龐大,卻能從那些斑斕炫目的燈光中領略它的豪華。
月色朦朧,海面上浮著少許薄霧,延伸到海中長達三百米的碼頭盡頭佇立著一個年輕人,沒有任何銀扣或腰帶修飾的白色風衣在獵獵海風中飄揚,緊身的長褲和高筒皮靴則幾乎看不出活動的痕跡,黑色的高領毛衣嚴嚴實實地遮掩住脖子,長髮在風中飄逸而不見凌亂。
碼頭的燈輝把他的臉照得青白灰冷,精細溫潤的五官像是用一把工藝極好,鋒利卻有著足夠韌度的美工刀一刀一刀雕琢出來的,線條完美無瑕。
柔和的眼廓中眸光則有一些冷淡,任腳下洶湧翻騰的浪花濺起幾乎高過他整個人的水花,他沉靜地望著遠處的海面以及那個色彩絢麗的龐然大物,眉宇亦沒有絲毫動容。
他這樣一道凝結於混沌大海前的白色身影,如同只是視野中殘留的虛影,隨著時間的流逝不經意間可能就消失了,然而卻又長時間地停留在黑色的畫布上,無法抹去。
隱約之中,透出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