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看他一眼,最終無言,執燈離去。
她推開房門,第一眼就看見了柳從之。
柳從之負手站在門外,也不知聽了多久,海日稍微一怔,接著俯身便要下拜,柳從之笑道:“不必多禮。”
海日仍執拗地下跪,扣了一個頭,“陛下。”
柳從之嘆息,“平身吧。”
海日站起身,卻不離開,而是道:“我為陛下掌燈。”
柳從之看她一眼,點了點頭。
馮印看著這個讓他敬畏,讓他痛恨的仇敵,心底的怒焰卻像是被寒冰澆過,他一時竟有些瑟縮,過了一會兒,沉沉冷笑:“柳從之!”
這三個字由他念來,實在是咬牙切齒,柳從之卻微笑點一點頭,“你敗了。”
馮印心底冰涼。
古來成王敗寇,他一敗塗地不說,還敗得窩囊,敗得……令他痛恨。
極端憤怒之下,他反而冷靜得出奇,以往許多事忽然在腦中閃過,他沉默了一會兒,“從頭到尾,這都是個局?”
柳從之用有些遺憾的目光看著他,而後微笑:“不錯!”
從頭到尾。
為什麼柳從之會任由馮印接管宣京防務?為什麼馮印能這麼容易地發起行刺,而不被發現?為什麼算無遺策的柳從之突然變得如此軟弱可欺?為什麼局面一步一步惡化後柳從之卻仍然無多少反應?為什麼……宣京能這麼輕易地入他囊中?
柳從之淡淡道:“初登帝位,我也知許多人心裡不平,暗藏殺機,留下來慢慢清理未免太費時間,不如趁著諸事未穩,玩把大的。”
他微笑:“我贏了。”
馮印發出古怪的一聲笑,神色詭異。
是的,柳從之贏了,成敗定生死,他這一局棋已是死局,可這事……沒完。
馮印冷冷瞥一眼海日,再冷冷看一眼柳從之,啞著聲道:“我輸了,我服。但你千算萬算,總有一樁事是算不到的。”
柳從之看他一眼,似乎頗有興趣,“洗耳恭聽。”
馮印“嘿”了一聲,“閻王要你三更死,你活得到五更麼?柳從之……”他此番怒動心懷,觸動毒傷,早已疼得面容扭曲,額上冷汗直冒,可他卻像一點也不在意,直勾勾地盯著柳從之,眼神狠辣似惡鬼修羅:“你又還活得了幾天?”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這個故事是這樣的:
柳攻:看薛瞄,眼裡傳遞出隱晦的愛心形狀。
薛瞄:打呵欠,準確地閃過了空氣裡的愛心。
柳攻:^_^
天狼:造孽哦(搖扇子看熱鬧)
遊九:我勒個去……(被扇子扇的冷風激得打個噴嚏,躺著也中槍。)
袁大海:一本正經垂眼睛,非禮勿視。
薛瞄:打呵欠Zzzzzzz
╮(╯_╰)╭你無法叫醒一隻裝睡的瞄
☆、第96章 人之將死
海日稍微吃了一驚。
馮印已至山窮水盡之地,如此地步,放放狠話實在正常,但馮印的語氣太過篤定,她對這位馮大人頗為了解,不然也不能將其迷得神魂顛倒,短短時間內就讓其牽腸掛肚,馮印的語氣實在太過篤定,以她對馮印的瞭解,此言……多半屬實。
海日側頭,眼含擔憂地看了一眼柳從之。
這位陛下眼皮都沒抬一下,那張八風不動穩如泰山的面孔著實讓人覷不出端倪,不動怒也不吃驚,只含笑一揚眉:“想知道朕還能活幾天?”他突然用上了“朕”這個字眼,這個字由他念來平平淡淡漫不經心,卻是馮印心尖刺,一句話出口,馮印面容扭曲,額上青筋畢露,形容猙獰至極,激得他身上的毒發作得更厲害,渾身抽搐。
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