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武學的限制?”
宋缺灑然道:“也不全然如此……我之所以專志於刀法,除了上述緣由之外,還有就是我自少縱橫沙場,戰陣廝殺更慣於用刀,不知不覺間就自一次次的血戰中磨練出了一套最適合自己的刀法路數。
於家傳武學中另出樞機,超越前人,也是我後來才偶然閃現的想法。”
…………
長安皇宮。
走廊上,大太監何泉左臂架著拂塵,右手託著茶盤快步疾行,盤中一大碗猩紅鮮血竟平如鏡面,絲毫漣漪也無,只隱隱升騰著腥熱氣息。
各大宮殿間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間或還有巡邏隊往來穿插。
眼看轉到一個死角處,何泉握著拂塵柄的左手微微一顫,一顆花生米大小的血色藥丸瞬間投入碗中的鮮血裡,無聲無息,鮮血亦微波不起,分明勁力控制得恰到好處。
何泉由始至終神色如常地快步前行,毫無異狀……一切神不知鬼不覺!
不片刻,何泉便已來到皇帝召見大臣的正武殿,但見宇文憲、裴矩、普六茹堅、宇文神舉等重臣赫然在列,普六茹堅正在向宇文邕稟報所部兵馬的整訓狀況。
何泉徑直來到宇文邕身側,遞上盛著鮮血的瓷碗,目光不經意間掠過鋪陳在几案上的奏疏,那是佗缽可汗率兵侵犯幽州,殘殺劫掠當地官倉和百姓,柱國劉雄率兵迎戰,卻兵敗戰死的戰報。
邊境高階將領的戰死,則代表著突厥和大周的衝突再次升級,正式徹底撕破臉皮,舉國之戰已不可避免!
宇文邕一邊神情肅然地凝聽楊堅的奏報,一邊隨手接過瓷碗,無視了混雜著酒氣、藥香的血腥味,將溫熱未散的鮮血一飲而盡。
這剛剛採集的壯年野生雄鹿心頭熱血,以溫熱藥酒調和,趁熱服下,最是大補虛損,增益精血,自他栽在魔門妖女身上,真**陽受損以來,全賴此物固本培元。
對於一向節儉自律的宇文邕而言,這或許是他唯一享用的奢侈品,竟也並非出於本意!
石之軒清晰感應到宇文邕的體內的血毒又加深一分,至此宇文邕已然服下了三顆血色藥丸。
這種以石之軒獨有的【煉血汞漿】層次的血液精華為主材精製而成的奇毒,蘊含著他的純靈精氣,不管隔著多遠,都不可能瞞過他的感應。
真正讓石之軒佩服不已的是,身為何泉的主子,下藥之事的幕後操縱者,楊堅同樣對這一切心知肚明,然而由始至終,儘管楊堅一直仰望著宇文邕,卻從不將目光聚集在送藥的何泉、下了血色藥丸的鹿血亦或宇文邕的嘴唇上,口中稟報的話音和語氣亦未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就像他毫不關心宇文邕是否會發現端倪,甚至此事完全與他無關一樣。
這令石之軒不得不暗暗感慨,“不愧是一代奸雄,心狠手辣還在其次,這等心理素質和演技水準,當世無人能出其右!”
第四七四章猶有餘悸
殘陽如血,通往前方峽谷的路旁散亂著伏倒的死屍、折斷的刀槍、遊蕩的馬匹,無不證明這裡剛剛發生過激烈的騎隊追逐戰。
峽谷兩側崖壁陡峭,內部中間寬闊,兩頭狹窄,整體呈梭形。
此刻急促的蹄聲在谷內反覆迴盪,一騎絕塵直撲峽谷出口處,忽然前方谷口外人影憧憧,霹靂炸響。
下一瞬,如雨寒星迎面而至!
“遭了……中計了!”騎士大驚失色,動作卻是不慢,左手閃電般摘下馬鞍後的精鋼圓盾,護在胸前,右手輕揚的弧度悽美的鋒快馬刀霎時一化萬千,寒光漫空,如旋風橫卷,牢牢罩住自身及馬頭。
“叮叮叮……”
火星和脆響密集迸濺,馬頭前的地面頃刻間落滿一層羽箭。
似乎僅僅意在警告和阻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