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嶽派掌門之位?是矣,是矣,自古五嶽之中,東嶽獨尊,泰山吞西華,壓南衡,駕中嵩,軼北恆,為五嶽之長,玉璣前輩有此想法,也是正常。”
玉璣子聽到這話,心中怒極,急忙朝左冷禪方向看去,卻見他坐在椅子上,面色鐵青,也說不上好壞,當即不由得心中一涼,心道泰山派得了這華山少年一句話,左冷禪日後定然對我有所忌憚,我須得速速撇清為妙。
他當即道:“泰山是泰山,泰山派是泰山派,咱們武林中人,不搞那些咬文嚼字的玩意,誰本事大,武功強,大夥便都服誰,我泰山派武功在五嶽之中,也只是稍勝過貴派,比之其他三派,那是遠遠不足,萬萬不敢當這個五嶽派的掌門。”
施戴子舉起一隻大拇指,道:“不錯,前輩當真好見識,詩聖另一首《望嶽》中也談及,‘稍待秋風涼冷後,高尋白帝問真源。’貴派的武功真源,你全然沒學到家,是以還得叫我好好教導一番才是。”
玉璣子雖然貪財好色,卻也不是草包,知道這一首詩卻是杜甫看過泰山之後,又登華山而作,此子話裡話外,居然還是在貶損泰山派。
當即他心中大恨,卻也知道自己在口舌之聲,爭不過這青年,只能強忍著怒火道:“多說無益,你進招吧。”
施戴子點了點頭,當即手中長劍一擺,使一招蒼松迎客,見過先輩,繼而隨手一刺,嗤嗤破空有聲,竟然徑直奔向玉璣子的咽喉而來。
玉璣子原本警惕異常,但他怒火一升,心境便不免懈怠。當即見這一劍奇險無比,不禁吃了一驚。當即施展泰山派劍法,手中長劍接連縈繞回旋。擋住這凌厲的一劍,一連退出三五步,才將施戴子這劍上之力卸下。
兩人這一交手,眾人不禁一片譁然,玉璣子論及年紀,比施戴子大上三倍不止,誰知這一出手,竟然被這小輩攻個手忙腳亂,當真丟人現眼。在自家門口,栽了個大跟頭。
玉璣子也只覺得臉上發燒,當即手中一劍快似一劍,接連進攻,使得便是泰山派的絕學“崔崒刺雲天”;他這劍法以詩入劍,本是泰山派他這一系的不傳之秘,他生平與人交手,絕少使用這種劍法,但此時一張老臉已然丟盡。卻也顧不得許多,只一心想著在對方身上刺幾個透明窟窿才好。
施戴子並不急於進攻,當即回擋了幾招,但見他這路劍法如山嶽傾斜。兩崖夾石,驚濤拍岸,天光搖碧。一劍接著一劍,猶如千峰攢聚、萬壑凌厲。凌厲絕倫,當真不可輕視。心中不由得道:“原來三師兄練這套劍法,卻是練得錯了?他那劍招使得慢慢騰騰,哪有這般快捷?”
當即他一邊接招,一邊目光不由得朝臺下溜去。
一邊令狐沖見到玉璣子如瘋如魔,亂披風般使出這套劍法,也不禁一愣,目光看向齊御風,齊御風微微一笑,搖頭道:“平明登日觀,舉首開去關,精神四飛揚,如出天地間。”
令狐沖聽見這句詩,當即心中恍然大悟,心道這劍法使得如此之快,固然是電閃星飛,寒芒吞吐,十分好看,但卻失去了泰山派端莊凝厚的劍意,這劍法風韻高邁、神情散朗,有道家通玄之氣,焉能是這般撒潑的使法?
當即他見到施戴子偷眼看來,不禁搖頭晃腦,抿一口茶,隨手揮舞了一下衣袖,便宛如戲臺上的戲子一般做作。
施戴子見到令狐沖這般模仿魏晉人士服食五石散之後的樣子,當即心中不由得好笑,卻也豁然開朗,明白了這套劍法的真意,當即又過了三兩招,猛然快步如飛,猶如花間蝴蝶一般蹁躚不定,瞬間便移出四五步,接著彎腰下探,一劍朝著玉璣子的下腰歪歪斜斜的刺去。
玉璣子劍法正使得興起,猛然看見他連續閃動,繼而一劍刺他腰間,不禁嚇了一跳,可是他招式已老,卻避無可避,當即勉強擰腰發力,在即將被刺中那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