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潁川面上喜色稍露,轉眸去看那宮裝少女,見她坐到尚儀女官面前,將斗笠上的輕紗微一掀開,尚儀女官的臉色登時大變。
“涵兒還在清涼山上不曾回來麼?她還真是連太后的旨意都敢不顧不理,也不怕被降罪!”目光雖一直停留在那宮裝少女身上,但是對好友的安危顯然也頗為關心。
江越輕笑一聲,“當日我們家那位大小姐發脾氣,你也是看到了的,別說今天只是第一輪甄選,就算是春宴當日,她若不想來,照樣會跑的讓你找不見人,所以,我才請了月柔公主來幫忙!”說罷將頭一轉,看向他,“你有好些日子沒有見過她了吧!”
“差十二天就有半年了!”
形容俊逸非凡的白袍副將低眉喃喃自語,忽覺眼角柳絲一蕩,卻是擺平了此事的月柔起身迴轉過來,走到垂柳旁突然抬手將斗笠摘去,素手拂動著絲簾款步而來,一張明豔清柔的絕美容顏在碧絲柳簾之間似隱似現,煙水清眸凝著他,眼波輕漾,恍似露溼花蕊,霧隱朝荷一般幽美而渺遠。
倏忽間那少女已走到他面前,香風登時盈了滿懷,只聽她道:“潁川,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久別初見,除了這句話之外竟也不知說什麼好,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稍時月柔只覺臉上一陣火燙,慌忙垂首,問江越道:“涵兒究竟去了哪裡,從蜀山回來以後,也從不見她進宮來陪我,我有好多話,都不知道對誰講才好!”說罷春山黛眉輕顰,滿臉的憂愁幽思,也不知究竟是為何。
江越忙道:“她這些日子一直在青瑤古鎮練劍,過兩天應該就會回來。”
“青瑤古鎮?”月柔心下登時有些明瞭,“原來她在那裡,清涼山上垂柳萬株,空城若碧,美酒千斛,醉不思家,難怪她會樂而忘返!”
她卻不知,那閒不下來的紫衣少女此刻正又碰上了一樁麻煩事,在那清雅幽靜的江邊古鎮上又與人交起了手。
☆、青瑤
春風初始,柳浪千傾,搖曳著碧城空翠,連樓外飄揚著的杏黃色酒旗似也變幻了顏色。
珍珠簾後弦歌聲罷,閒坐於樓上的酒客的注意力不自覺被窗外一陣噪雜的動響吸引。
“叮鈴鈴——”那動盪的柳簾中似是傳來幾聲環佩鳴響,接著是殺氣騰騰的簫聲,而後是幾聲刺耳的尖嘯,最後是“錚錚”劍吟。
倏忽間六七道身影自濃密的絲柳碧簾中躍出來,一身綺羅白衫,頭上玉環珠釵,手挽銀鞭的絕美少女;玉簫橫在唇邊修眉冷目的俊美白衣男子;身姿婀娜,皓腕素手,持一柄精美絕倫的碧月彎刀,相貌卻奇醜的碧衣女郎;手持判官筆,黑髮濃須的黑衣男子;錦帶飄揚,摺扇半張的藍衣男子;綵衣翩翩,綰著髮髻的美豔少婦。
六人將一個持一口碧青寶劍的紫衣少女圍在中央,陽光穿透柳簾,剎那間一點瀲灩青光自劍鋒處蔓延整個劍身,一絲碧柳拂過頭頂,紫衣少女眼眸輕抬,緩緩道:“洞庭龍女玉玲瓏,玉簫謫仙沈飛白,女修羅柳月露,鬼丹青朱彥,燕蝶□□溫燕卿寧彩蝶,正好也湊齊了!”話語間絲毫不見慌亂,反而帶著一絲輕蔑,對自己身處六人包圍之下的惡劣形勢毫不為意。
被稱作玉簫謫仙的白衣男子沈飛白冷哼一聲道:“雖然你的劍法精妙絕倫,可若我們六人聯手,你以為你還贏得了嗎?”
紫衣少女冷笑,“你放心,三招之內擒不住你,今天我就一個也不抓!”
沈飛白又驚又怒,六人之中數他武功最高,就算是單打獨鬥,三招之內能勝他的人還沒出過幾個,這女子的口氣未免也太大了些!
不待他進攻,其餘五人已身動,玉玲瓏銀鞭疾揮,擊其下盤,紫衣少女雙臂一張,躍起數丈躲避開來。
“嗖嗖”幾聲,寧彩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