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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一來,您以後會比較平靜,伯爵先生,這樣一來,您會遠遠離開我們,聽任我們去受一個,請相信我,比您的命運更壞的命運擺佈。”

“是的,我真的要遠遠離開你們,請您放心,”年輕人說,“而且永遠離開你們。”

“我瞭解您話裡的意思,您是想去死。”

“我何必對您隱瞞?沒有她,我無法活下去,既然不能得到她,我就應該去死。”

“伯爵先生,我和我的女主人經常談到死,請您相信,親手殺死自己,這是一種很不好的死法。”

“所以我決不會選擇這種死法。勸一個像我這種姓氏、年齡、財產的年輕人來說,有一種死法歷來都是很好的死法。這就是在保護他的國王、他的祖國中接受的死法。”

“如果您的痛苦超過您的力量所能負擔的程度,如果您對那些曾經幫過您忙的人不欠什麼情,如果戰死在沙場的死法已經出現在您面前,那就去死吧,伯爵先生,去死吧。如果我不是被註定非活下去不可,我早就去死了。”

“再見吧,感謝您,”儒瓦約茲一邊回答,一邊把手伸給這個陌生的僕人。

他把沉甸甸的一袋金幣,扔在這個被他的這種深切的痛苦打動了的僕人腳下,匆匆地走了。

聖日耳曼·德·普雷教堂的鐘敲響了午夜的鐘聲。

五十九 在基督紀元一五八六年貴婦是怎樣戀愛的

間隔時間相等的三聲口哨,從空中傳來,這正是對非常幸福的埃爾諾通用來做訊號的那三聲口哨。

因此,當年輕人走到房子跟前時,他遇到了富爾尼雄太太,她正在門口面帶笑容地等待顧客,這微笑使得她活像佛蘭德斯畫派的畫家所畫的神話中的仙女。

富爾尼雄太太那雙又白又胖的手還在撫弄著一枚金埃居,這是另外一隻跟她的手同樣白、但是比她的手纖細的手剛才經過這兒時給她的。

她瞧了一眼埃爾諾通,雙手叉在腰上,把大門堵得滿滿的,使人毫無辦法透過。

埃爾諾通呢正要進門,現在站住了。

“您想幹什麼,先生?”她說,“您找誰?”

“三聲口哨不是剛從這個牆角塔的窗子裡吹出來的嗎,好心的太太?”

“是的。”

“好,這三聲口哨是招呼我的。”

“您?”

“是的,我。”

“如果您用名譽對我擔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憑紳士的名譽擔保,親愛的富爾尼雄太太,”

“既然如此,我相信您。請進,漂亮的騎士,請進。”

老闆娘終於有了這種顧客,心裡十分高興,對店名被“驕傲騎士”所取代的這家不幸的“愛情之玫瑰樹”來說,她如此熱切盼望的正是這種顧客。她請埃爾諾通順著螺旋樓梯上樓,這道樓梯通往裝飾得最講究、地方最隱蔽的那個牆角塔。

從一扇漆得十分粗俗的小門走進去,算是一間前廳,經過這前廳就到了牆角塔。牆角塔裡不論傢俱、裝飾,還是壁毯,豪華的程度多少有點超出人們對巴黎這個偏僻角落的預料;不過,也應該承認,富爾尼雄太太是按照她的趣味美化了她這個心愛的牆角塔的,一般地說,人們懷著喜愛心情去做的事,沒有做不成功的。一個俗不可耐的人在這一類事情上所能辦到的,富爾尼雄太太可以說是全都辦到了。

年輕人走進前廳,聞見一股子濃烈的安息香和蘆薈樹脂的氣味,這不用說是那個有點太敏感的女人燒的香,她等著埃爾諾通,打算利用植物的香味來抵擋從烤肉鐵扦上和平底鍋裡散發出來的烹調煙氣。

富爾尼雄太太一步一步地緊跟著年輕人,把他從樓梯推進前廳,又從前廳推進牆角塔,一雙眼睛樂不可支地眯著,變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