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大人這書房院落真是寒酸,人在病中,房舍也淒冷,真是心酸。”孫景文淡淡道。
周昂對孫景文這些酸腐之語甚是無感,下令身邊衛士守在院中警戒,自己則大踏步走向書房門口,口中高叫道:“仇大人,你在麼?”
仇鉞的咳嗽聲從布簾內傳出:“本人在此,是孫先生和周將軍麼?快請進屋。”
孫景文和周昂對視一眼,撩開簾子踏進屋子裡,桌案之後仇鉞正襟危坐,手握書卷,雙目炯炯看著兩人,周昂微微一愣,抱拳笑道:“仇大人好,原來仇大人的病已然好了,躲在家中效關公苦讀春秋呢。”
仇鉞放下書卷呵呵一笑道:“周將軍說笑了,兩位大人請坐,本人身子麻木不能久站,所以不能給兩位起立行禮了,兩位大人莫怪大權失禮。”
孫景文狐疑的上前兩步,盯著仇鉞的臉色細瞅,口中道:“竟然如此嚴重麼?我瞧著仇大人面色紅潤精神旺盛,不像是重病的樣子啊。”
仇鉞笑道:“孫先生何時精通雌黃之術了?病在肺腑,外邊若能看的出那倒也奇了,我纏綿日不能起身,唯今日精神稍好一些便起床來走走罷了。”
周昂皺眉道:“是啊是啊,孫先生你這就不懂了,有些病是越病越精神,就像我府上吃的南方產的柑橘一般,外表光鮮誘人,剝開后里邊一團敗絮,我估摸著仇大人也正是這種情形,外表精神,內臟卻是病的不輕。還有啊,人即將不治之前不是說有迴光返照之象麼?很多人久病不起忽然便能下地吃飯說笑,這是不詳之兆啊。”
孫景文哭笑不得,暗罵周昂嘴上缺德,就算仇鉞在王爺面前不算什麼,也範不著當面說此惡毒之言。
“仇大人勿要見怪,周將軍說話就是想什麼說什麼,他並無惡意。”
仇鉞卻似乎不以為意,臉上帶著笑意道:“哪裡哪裡,周將軍口無遮攔是出了名的,其實他說的沒錯,仇某人或許真的是不久於人世呢。”
“莫瞎說,王爺還指望仇大人病癒之後替他出謀劃策呢,前幾日王爺還誇讚咱們寧夏鎮中論帶兵打仗非仇大人莫屬,可惜突發重病。這不,命我帶來兩名良醫來給仇大人診治一番,對症下藥,助仇大人早日康復,替王爺分憂。”
孫景文說罷回身對站在身後的兩名郎中喝道:“還不快去給仇將軍問切一番,好生細心的診治,治好了有重賞。”
兩名郎中唯唯諾諾提著藥箱走上前去拱手道:“仇將軍,老朽二人給您瞧瞧病,大人伸出手來,我等先號個脈如何?”
仇鉞擺手道:“不必勞煩了兩位神醫了,自家病自家知,我這病是好不了了,何必勞神費心。孫先生,周將軍,回頭勞二位替我謝謝王爺的關愛,不必將精神費在我這個將死之人身上了。”
孫景文和周昂神色古怪,相互對了對眼色,孫景文堆著笑道:“名醫都帶來了,還是瞧一瞧的好,否則我回去如何跟王爺交代?”
仇鉞道:“多謝好意,真的不必了。”
周昂哈哈大笑道:“如何?我猜對了吧,仇大人根本就是裝病,前幾日我便這麼說,你們偏偏不信,王爺也不信。仇大人的身板在寧夏軍中都是出了名的硬朗,三九天光膀子在雪地裡打滾屁都不放一個,你若說是受刀傷箭傷我還信,若說受涼風寒搞得要死要活的,鬼才信你。”
孫景文面色陰沉下來,冷冷看著仇鉞道:“仇大人,莫非周將軍所言是實麼?”
第五二六章 殺戮
殺戮
仇鉞面容不改,微笑道:“是又如何?王爺身邊人才濟濟,不多仇某人一個,也不少仇某人一個,我不與你們爭寵,你們該感到高興才是,為何偏偏要來騷擾不休。”
周昂冷笑道:“仇大人說的如此高風亮節,倒是我們小雞肚腸了;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