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銳地抓住。主訪人也十分有親和力,不靠套近乎,卻能在三言兩語中化解訪者與受訪者的角色隔閡,使工作性質的談話化為娓娓有趣的傾談。
訪談所配的影像資料,同樣令人感覺功夫了得。攝影者不僅以影像闡釋文字,還做到了對文字境界的延伸;對受訪者不僅做形象記錄,還做到了對受訪者個性的昇華。影像資料的篇幅雖有限,但其張力無窮。
透過“多人談”等連結,起到對受訪者多角度曝光的作用,也恰到好處。
正如以上所說,將已刊發的“總編訪談錄”彙編成冊,我認為是有價值的。這不僅為《新週刊》這一品牌期刊開了一個展示成果的視窗,還會為我們刊界在探索人物採訪文章方面提供一份借鑑,更會給那些正在生活著、工作著、探索著、前進著的讀者們以一些人生啟迪和前行的激勵!
(張伯海 中國期刊協會前會長)
。 想看書來
于丹:看見自己
我認識《新週刊》很早,認識封新城很晚,甚至我在南方盛典上拿了一個他們給我寫頒獎詞的大獎之後,這個矜持的傢伙還沒有露面。
在認識封新城之前,我一直自己掏錢買《新週刊》,儘管它比我願意掏錢的另外兩本雜誌《三聯生活週刊》和《中國新聞週刊》加起來還貴,我還是買了十幾年,其間搬了三回家,起碼有精選的三四十本跟我換過新居。
如果只能用一個詞形容《新週刊》,十個人裡有八個會想到“新銳”。但是它的“新”不是橫空出世無厘頭,而是像模像樣拿新標準給這個舊世界排榜說事兒,說得愛激動的人拍案擊節,不愛激動的也心服口服。它的“銳”有熠熠鋒芒,但是對事不對人,銳利的背後含著些軟軟的悲憫。《新週刊》是個貌似前衛、精英其實骨子裡平民得不得了的雜誌,他們長於批判,但是講理,不罵人;他們藐視煽情,但是讀懂了,還是會覺得心裡什麼地方揪一下或者熱一下,說不出來。
我很晚才知道辦這個雜誌的人叫封新城,當時我就把這個名字和花滿樓、葉傾城什麼的連在一起,覺得很武俠;後來我在封新城手機屏保上看見一個美女,他說叫“封瀟瀟(風蕭蕭)”,是他女兒,真名。我琢磨著他以後得招個姑爺叫“易水寒”。
老封這人有一個特別大的能耐,能讓三教九流什麼人都在他面前不裝蒜,聊幾句就熟得像遠房親戚使得,起碼也像久別重逢的小學同學。他做“總編訪談錄”的時候,約我喝茶,早春時節乍暖還寒,我穿著褲襪短裙,噝噝哈哈坐下來捧著茶一口沒喝下去呢,就聽見老封大咧咧地問:“哎你從前什麼樣兒啊?”
我都沒明白他想問什麼時候叫“從前”,我說:“你說我現在塗脂抹粉了是嗎?告訴你吧,我原來就這樣,原來穿衣服比這另類多了!”
老封眯著眼睛說中央臺的人告訴他我從前混跡於德高望重的老同志中,跟人家都不帶笑的。我哈哈大笑,想起來我做策劃那些年整天點評節目,是比現在顯得嚴肅。老封不依不饒:“你怎麼老覺得我的問題是陷阱啊?”
我看看他,終於發現眼睛不大的人不眯著也像眯著,我說:“你這種貌似忠厚的人,每句話都有陷阱!”
後來,雜誌出了,翻開一看,這段原封不動就是開頭,暈!
儘管暈,我仍然覺得能說些不累人的話挺幸福的。相比之下,我現在接受的大部分採訪開頭都是:“于丹老師,請您談一下對本世紀國學復興的看法……”我自己在學院給本科生開的一門課叫《電視新聞採編》,我決定採訪學那一段兒央求老封去講講。
再後來,我拿到了這本集結成冊的《總編訪談錄》,這裡麵人物的跨度更讓我暈:論年齡,上到1932年生人的期刊泰斗張伯海先生,下至1981年出生的網路掌門人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