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是那個燒到貪黑的松球,因為被她捏起,已經碎了,有些灰渣子掉下來,不大完整,可還看得出是個松球的樣子。
看著天色,已經很晚了,可是錦娘繡莊的縱火案,也關係到她的那批貨,再晚,她也要去官府走一趟。
打定主意,她轉身而去,後背忽然一陣刺痛,眼前發了一陣黑,身子就軟軟下去,沒了知覺。
*
許繡憶醒來,是在蘇府。
昨天晚上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個夢,如果不是後背隱隱作痛,她或許真的可以把這當作一個夢。
外頭天色很黑,她的屋子亮著燈,金玉銀玉不在房裡,床邊,站著一個人。
許繡憶吃了一驚,脫口而出:“誰?”
那人轉身過來,是蘇錦源。
見他醒來,蘇錦源大為欣喜。
“繡憶,你可算醒了。”
怎麼回事?
“我……怎麼會在這裡?”
蘇錦源忙道:“你是去調查錦娘繡莊為何失火是嗎?”
“你怎麼知道?”
“別插手這件事,很多事情知道的越燒越好。”
許繡憶蹙眉:“什麼意思?”
“這是人家的私仇,你當尉家的人傻啊,真不知道這是一次縱火,但是……”蘇錦源壓低了聲音,“……各種原因,我今日也和你講不明白,我知道你的性子,我當時出來勸你你必定不肯聽我,只有打暈了你帶回家來,疼嗎?”
蘇錦源伸手要揉許繡憶的後背,許繡憶本能躲開。
蘇錦源手空在那,表情幾分受傷:“你要怨我到何時?”
許繡憶不想和他討論這個話題:“既然今日沒的時間講明白,那你總該讓我知道,放火的人是誰。”
蘇錦源壓低了聲音,湊到許繡憶耳邊:“宮裡的人,別多事,我明天夜裡再來,天快亮了,我要走了。”
許繡憶驚在了那裡,忽然就想到了尉淑芬說的那句我們尉家是要完了,她當時沒多想,如今細細想來,尉家家底雄厚,一個錦娘繡莊,東山再起便行,何至於完了。
現在聽蘇錦源一說,倒是明白了幾分。
索性,蘇錦源把她帶回來了,她沒衝動,不然完的或許是她蘇家。
“我知道了。”
她答應了一句。
蘇錦源伸手撩了一下她的秀髮,眼神深沉,道:“二哥那,你放心,我暗中會幫你,你若是這幾日得空就去看看二嫂,其實二嫂以前對我也算不錯,我挪的櫃面上的銀錢,她怕爹爹責罰我,每次都幫我補上,現今,她不大好啊。”
蘇錦源還念上恩了,許繡憶心裡可是通透明擺著,以前蘇蔣氏這樣做,不過就是為了討老太太喜歡,誰不知道老太太寵愛蘇錦源,捨不得這寶貝疙瘩兒子被責罰半分。
而蘇家老爺又是個嚴謹的人,蘇錦源挪用銀錢,若是被蘇老爺知道,少不得一頓打,是以蘇蔣氏才會用私房錢給蘇錦源不漏洞,不叫蘇老爺發現,讓蘇老太太心疼。
“知道了。”
她只想蘇錦源趕緊走,他說什麼話她隨便應了就是。
蘇錦源微微對她一笑,伸手從荷包裡掏出了一塊玉,通體透明,玉質一看就是上乘,送到她手裡:“新得的寶貝,你去打一件首飾,還有這些,你也拿著,放回咱的小金庫。”
是一疊銀票。
許繡憶微微吃驚:“你哪裡來的?”
“我賭石贏的,以前爹爹不叫我玩,說十賭九輸。其實我在這方面,還是很在行的,這些事我賺的,我以後還會賺更多給你,繡憶,等我回家。”
那樣的深情,和記憶力冷酷的蘇錦源真的完全畫不上等號。
她有些錯甚,蘇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