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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容隱如被灼傷般鬆開桎梏著她的手。

“抱歉。”他移開視線,嗓音啞得厲害。

頃刻間,他不知該說些什麼。

終究還是抬手,想要解開縛在她腕間的鐵鏈。

指尖還未觸及到她的手腕,她便後怕似地往後團身。

彼此的指尖交錯而過。

祠堂內的氣氛愈發凝滯。

容隱沉默稍頃,終是啟唇低聲:“孤先替你解開。”

江螢抬起羽睫,懵然看向他。

清晨到來。

昨夜裡的事亦如春/夢般散去。

面前的太子似又回到清潤疏離的模樣。

若不是那兩道鎖鏈猶在,她近乎要以為昨夜遇到的不是太子,而是容貌肖似,但性情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人。

容隱眼簾低垂,眼底的神情看不明晰。

他沉默著再度向她伸手。

江螢猶豫一瞬,沒再閃躲。

鐵鏈纏得很緊。

解開後她雪白的肌膚間便留下兩道顯眼的紅痕。

雖說並未破皮,但想來也要好幾日方能褪去。

容隱看著那兩道紅痕緘默良久,始終未想好該如何與她解釋。

自孩童到弱冠。

從皇宮到東宮。

他獨自守著這個秘密整整十二年。

即便是最親信的侍衛,抑或是他的母后,亦從未知曉其中內情。

律法

有定,廢疾者不可為太子。

而狂疾與離魂症更甚於肢體上的殘缺。

若江螢不慎傳出隻言片語。

對整個東宮而言,皆是滅頂之災。

容隱眉心緊斂。

而遠處的滴水更漏緩緩敲響。

此刻正是辰時,亦是段宏每日會來送還鑰匙的時辰。

容隱打斷思緒,側首看向身旁還未著寸縷的少女。

她也似回過神來,雙頰漲得通紅,急忙以雙臂環住赤露的雙肩。

容隱當即抬手,撿起散落在地面的衣衫。

但她的春衫單薄,被撕扯過後碎得都不能著眼。

他皺眉,在段宏到來前拾起自己的錦袍披到她的身上,將她嚴嚴實實地裹住。

叩門聲同時響起。

遊廊外傳來段宏的聲音:“殿下,屬下來送還鑰匙。”

容隱伸手替她掩住領口:“不必進來。”

他道:“你將鑰匙丟進長窗,再令太子妃的侍女來送一套乾淨的衣裙。”

段宏應聲。

腳步聲繞到長窗,繼而叮咚一聲,是那枚黃銅鑰匙被遠遠拋來。

容隱抬手接住,解開鎖在腕間的鐐銬。

他撿起落在地上的中衣。

江螢也從他的錦袍裡探出指尖,將散開的衣襟緊緊攏住。

祠堂內的氣氛再度變得凝滯。

滴水便能成冰。

最後還是江螢打破靜默。

她抬起眼簾,小心翼翼地問他:“殿下還有什麼孿生兄弟嗎?”

話音落,祠堂內更是靜得針落可聞。

江螢同時意識到她在問些什麼,本就微紅的雙頰燙得似要被點燃。

她羞恥至極,想要收回此前的話,卻又不知該如何啟齒。

容隱看出她的窘迫。

“沒有。”他眼睫微垂,回答她這荒誕離奇的話:“容錚是孤唯一的同母兄弟。”

江螢赧聲輕應。

她是見過容錚的。

即便是同母的兄弟,與容隱也僅有分的相似。

更遑論是其餘皇子。

她為自己適才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