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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日裡大事都找蘇苒拿主意,也不顧怎麼個狼狽法,又欲彎下黃金膝,“姐,你幫我求求情。這回我真知道錯了,你讓阿槿別和我離婚……”

蘇苒不語,往前走了幾步,坐在了蘇槿的身邊,又轉頭向簡默道:“阿默,去泡幾杯茶來。”

一句話,氣場畢現,簡默點頭照做。簡家不算大,百來平方的空間,就算身在廚房,她還是能清楚地聽到聲音。

“益賢,我不和你多說,你告訴我你的打算。”

誰知半晌無應答。

簡默看著青葉翻滾的茶水,咕嚕咕嚕的響聲在鬧騰過後,漸漸止息。她想,總會好的吧,如同這壺茶,浮動的躁過後,是平穩的靜。

怕的是,沉如古波,一灣死水,微瀾。

她正想把沏好的茶拿出去緩解一下氣氛,就聽一直沉默的小姨夫說話了,“阿槿,我真是……真的……需要……一個孩子。”

這話說得太慢,以至於話音方落,一記巴掌應聲而下。

蘇槿惜字如金,指著門口,摳了方言裡最難聽的字眼要厲益賢圓潤離開。後者急了,一把抱住妻子,明顯沙啞的嗓音裡帶上了急切,“阿槿,她是個孩子,我特地揀了個乾淨的。我就偶爾去看看她。只要孩子出生,一切就隨你做主,就這樣吧,好不好?啊?”

“好不好?”蘇槿淡聲重複,垂在身側的手卻已經捏成拳,“厲益賢,你糟蹋我就算了,還去糟蹋人家小姑娘?好不好?挺好的。拿你自己的錢去生孩子,我做主我們離婚,就這樣吧,好不好?”

“阿槿,你別這樣……”

“放、開!”

“老婆……”

“我說放、開!”

推搡間,大概是看這麼鬧下去不是個事,一直沒開口的蘇苒突然問出一句:“益賢,那個女孩子懷孕多久了?”

簡默被這話驚到,下意識看向阿媽,果然是目光如炬、正襟危坐樣,心裡不由“咯噔”數聲。要知道,她上次見到自家孃親這副樣子還是在初中撒第一個謊時。

只是懷孕這事,她看小姨的臉色不像是知道的,她娘又是怎麼知道的?

厲益賢正對著蘇苒,受不住目光壓迫,默了半晌還是低聲坦白:“三、三個月了。”

這回,蘇槿沒再留情,掙脫兩條手臂後一矮身,拿起座機就按了三個數字。處在備戰狀態的厲益賢立刻發現,大步過去死死摁住。

“報警或者馬上滾,你自己選。”蘇槿冷冷一句。

蘇苒瞭解妹妹的個性,知道這時候再不阻止可能會出事,適時接下話尾:“益賢,阿槿現在很難和你溝通,你今晚先回去吧。”

厲益賢抹了一把臉,他是精明人,看出情勢不對,憋出句“一夜夫妻百日恩”,這才走了。

簡姑娘站在廚房門口,端著茶牛飲了一杯,茶味居然也有些沉悶,她抿了抿唇,呆呆道:“涼了……”

再熱的茶,也會涼,直至涼透。

那麼感情呢?要想不涼,誰去添火加柴?

“唉——”

水般的夜色裡,一聲嘆息幽怨地劃過,驚出幾圈漣漪。

自閉眼起,超過半小時無法入睡即可定義為失眠。簡姑娘掐指一算,承認她失眠了。

對策往往與問題同時出現。

她在想這句話,這話恰是十八歲的小姨教會她的。漂亮、聰明、自信,擁有得天獨厚的張揚資本,這是七歲的她對蘇槿的全部印象,並且至今根深蒂固。卻沒想到碰上了感情/事,強勢的小姨照樣束手無策。

簡默去翻了新華字典,查到黃昏迎女為婚,女之所因為姻,前者表結婚時間,後者表結婚物件。可是這年頭看多了婚變,而根據偏旁,婚姻大事又似乎與女人關係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