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拿出一百四十萬擔糧來,到時候反而比去年繳的更少,連一百萬擔都湊不齊,而其他各省紛紛效仿,戶部,怕也要巧婦無米之炊了。問題的癥結,其實還是出在……”
他正要藉此抨擊幾句新政,可以說,戶部尚書乃是新政天然的敵人,此時此刻,不罵這浙江幾句,實在是枉稱戶部尚書。
徐謙忍不住插嘴道:“大人,你為何要看著我?”
李士翱冷冷看他:“老夫哪裡在看你?”
徐謙卻道:“大人分明就看了。”
李士翱冷笑:“看了你又如何?”
徐謙道:“本官剛剛忝為浙江巡撫,前年和去年的官糧,又不是徐某人徵收的,可是看你卻偏偏看著我來抨擊浙江,豈不是說這事兒和我有什麼干係嗎?真是怪哉,我也只是年初才上任,去年和前年的糧賦與我何干,大人何故這樣看著我?莫非浙江巡撫於大人眼裡,便如賊子一般?”
這實在有點胡攪蠻纏,分明是故意來找李士翱難看。其實在李士翱心裡,這事兒還真和你姓徐的有關,雖然當時你不是浙江巡撫,可是這如意坊總是你的吧,現在弄的人人皆商,這才會有改糧為桑的事,你若說自己清白,那真是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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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殺機
暖閣裡的氣氛陡然緊張,徐謙突然找茬,是所有人都沒有料到,今日討論的,畢竟是軍機大事,在場的人,也是一言一行,都能影響到大明朝的人物。
其實李士翱也有不對的地方,你要罵就罵,偏偏要舉浙江的例子,舉浙江的例子倒也罷了,這眼睛卻老是往徐謙那頭去看,是人都能看得出,這位戶部尚書大人是找徐謙的茬兒。
只是徐謙這個傢伙,人家說說倒也罷了,偏偏你還來了勁,理直氣壯,生怕別人不曉得李士翱是指桑罵槐,生怕別人不曉得你吃了虧。
二人鬥嘴斗的厲害,若不是顧忌著這裡場合不同,怕是直接撕破臉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無論是嘉靖還是楊廷和,兩個人都沒有做聲,似乎在縱容李士翱和徐謙去爭去鬧,一起保持著緘默。
嘉靖的心意,無非是徐謙既然開了口,那就由著他,反正就是瞧熱鬧,看看徐謙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而楊廷和呢?自然是巴不得徐謙和戶部尚書卯上去,一個是催糧的,一個是繳糧的,兩個人打起來才好。
至於其他人呢,嘉靖和楊廷和都沒有表態,自然也不敢隨意發言,索性做起泥菩薩。
李士翱早就看徐謙不慣,浙江這幾年上繳的官糧年年遞減,讓他這戶部尚書很是惱火,現在浙江又免了糧稅,甚至還曾放言,說是要改繳糧為銀,意思就是說。以前是繳糧,現在繳納銀子。按市價把銀子繳上去。
戶部雖然缺銀子,可是稅制卻是戶部定製的。你一個浙江說改就改,把戶部當成了什麼?若是人人都效仿你浙江,那這戶部有什麼用?戶部尚書,豈不是成了泥菩薩。
此時徐謙發難,李士翱也是冷笑,他的資歷可是不低,雖然年紀不過五旬,卻也是榜眼出身,做過翰林侍講學士。外放過四川為布政使,此後又輾轉刑部、吏部、戶部,資歷擺在這裡,徐謙和他叫板,他自然凜然無懼:“本來,有些話老夫是不好說的,可是現在徐撫臺既然開了口,那麼老夫索性把這帳好好算一算。”
徐謙反唇相譏:“李大人果然是戶部出身的,滿口都是帳啊。”
這自是譏諷李士翱斤斤計較。須知大明計程車人講究的是不愛名利,這雖然只是口號,可是一般人,是不會滿口算賬或是財物的。畢竟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