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希望自己再也不要把它弄丟,於是,我開始想應該在新錢包裡放些什麼東西,以提高它在丟失以後被送還的機率呢?
事實表明,我並不是第一個思考如何鼓勵別人歸還錢包的人。在1960年代末期和1970年代早期,研究者們對幾個心理學實驗非常感興趣,在這幾個實驗中,研究者們故意在繁華的大街上遺失錢包,然後監測錢包被歸還的機率。其中,研究成果最豐富的要算哥倫比亞大學的哈維?霍斯坦因。
霍斯坦因花了好幾年時間系統地研究了影響錢包歸還率的因素。在一次研究中,霍斯坦因想了解:如果歸還錢包的行為能夠激發人們積極的而不是消極的感覺,這是否會讓人們更樂於歸還錢包。{39} 和霍斯坦因的其他許多實驗一樣,這一實驗製造了一種假象,就是讓撿到錢包的人以為這個錢包不是第一次被弄丟,而是第二次被弄丟了。這個假象就是:錢包的主人把錢包弄丟了,有人撿到了它,貼上一張便條後將它放進一個信封裡,準備寄還給錢包主人;然而,在去郵局的路上,這個撿到錢包的好心人不小心把信封弄丟了,結果導致錢包第二次遺失。對此毫不知情的實驗參與者撿到了這個還沒有封口的信封,發現了裡面裝著的錢包以及貼在上面的便條,然後要決定是否將信封寄還給原主人。在貼在錢包上的便條中,其中一半都寫著積極的語言,比如“……能幫助你很高興……這根本沒有給我帶來什麼麻煩”,而另一半便條上則寫著消極的語言,比如“……我還得費力把錢包寄回給你,希望你明白這給我造成的麻煩”。結果,不同的語言表達給人們的行為帶來了完全不同的影響——貼有積極便條的錢包大約有40%被歸還,而貼有消極便條的錢包只有12%被歸還。
說服 面試和社交中的影響力(12)
儘管霍斯坦因的發現非常有趣,但我自己沒法永遠在自己的錢包上貼著一張讀起來令人愉悅的便條。可惜,很多關於丟失錢包的心理學研究都有這個毛病:研究結果在理論上是可行的,但就是不太實用。那麼,應該在錢包裡放些什麼才最有用呢?為此,我向很多朋友諮詢了意見,並得到了各種各樣的回答,比如他們建議在錢包裡放一張照片,照片上可以是一個嬰兒、一隻寵物狗或者其他表明錢包主人是一個好人的東西。為了確認哪一條建議最有效,我花時間進行了一項霍斯坦因後續研究。
我買了240個錢包,在所有錢包裡我都放進同樣的日常用品,包括購物彩券、優惠購物券、假的名片等等。接著,我選取了四張照片,每40個錢包裡放同一張照片,這些照片的內容分別是一個微笑的嬰兒、一隻可愛的寵物狗、一個快樂的家庭和一對恩愛的老夫妻。另外40個錢包則裝進一張卡片,卡片上註明錢包主人最近剛剛給慈善機構捐了款,最後40個錢包則作為對照組,什麼額外的東西也沒裝。以上的照片、卡片都裝在錢包裡很顯眼的塑膠膜後面,一開啟錢包就能看見。所有這些錢包都在幾個星期內被悄悄地扔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當然被扔的地點離郵箱有一定距離,也遠離了垃圾箱、嘔吐物和狗的糞便。
在一週之內,52%的錢包都得以歸還,並呈現出清晰的分佈。在歸還的錢包中,只有6%來自對照組,8%是裝著卡片的錢包,分別裝著一對老夫婦照片、一隻寵物狗照片、一個快樂家庭照片的錢包被歸還得較多,其所佔比例分別為11%、19%和21%。而被歸還得最多的則是裝著微笑嬰兒照片的錢包,其所佔比例為35%。
為什麼嬰兒的照片起了這麼大的作用?答案深深地隱藏在我們的進化史當中。牛津大學的大腦掃描科學家們最近發現,當人們觀看嬰兒臉照片或成人臉照片時,其大腦內部會產生不一樣的活動。{40} 儘管所有這些照片都照得很迷人,但是在看到照片上嬰兒的臉時,位於雙眼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