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瞠目結舌地看著棋盤上被吃幹抹淨的白子,剩下的幾枚也已經被滿盤黑子包圍。驚訝過後他忍不住擊節感嘆,“你總是能贏到最後。”
林獨影伸出手,把剩餘的幾枚白子一一收入囊中,語意曖昧,“你說的,我足夠耐心、足夠隱忍、足夠受得住寂寞,可以放長線、釣大魚。”
林獨影忽然站起來,傾身越過棋盤,靠近晏清河,寬大的袖子輕輕一掃,圍棋子兒噼裡啪啦落了滿地。
晏清河猝不及防,還沒反應過來,已被林獨影壓倒在椅背上,竹椅堅硬的竹節,讓背部感到細微的痛意,並不舒服。
他想推開對方,手卻有些猶豫,林獨影的目光太灼熱,明亮到讓他不敢直視。
“清河,願賭服輸。你輸了,拿什麼賠我?”
他問。
晏清河不說,仰起臉來看他。光陰對林獨影格外縱容,這麼多年來,竟也沒留下多少刀刻斧鑿的痕跡。
他不敢伸手摸自己的臉,但他知道,自己早就不是瀾滄江邊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為什麼,他依然那麼執著。
嘆了一口氣,晏清河試探著把手伸上林獨影的肩膀。
林獨影拉過他的手一扯,晏清河猝不及防地被拉起來,差點兒倒進林獨影懷裡。林獨影把他攔腰一抱,晏清河惱了,揮手就要掙脫——“我又不是女人!”
林獨影笑,在他耳邊溼漉漉地吹氣,“你要是女人,我還不喜歡你。”
說著便將晏清河放到已經光可鑑人的大理石棋盤上,捏著他的下頷迫使他抬起頭接受自己的吻。
屋外落英繽紛,滿地落花成泥。
晏清河低低地喘息了幾聲,聽到林獨影在他耳邊說:“你知道嗎?我其實有想過,把你囚禁起來,永遠都只能留在我身邊。”
他眉頭一皺,順手一掌劈過去,被林獨影拽住了手,繼續說:“可惜我太瞭解你,囚得了命,禁不了心。”
冰涼的大理石透過薄薄的衣衫,寒意順著脊背蜿蜒而上,而林獨影的手和身子都是溫熱的,這種反差讓晏清河幾欲發狂。
卻又奇異地安心。
他想,好吧,只此一次。下一回,他絕對要在上面!
林獨影彎起嘴角,他當然知道晏清河不可能甘心,不過,只可惜他遇上的是他,能不能翻盤,似乎……有點困難。
“清河,你前幾天採的嫩葉,我做成竹葉蜜釀,埋在竹林裡。明年春天,我們再去瀾滄江,喝個痛快。”
他俯□,把人抱了個滿懷。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似水約定、zuierzwhc菇涼滴霸王票
話說問一問,大家想要一世為奴的定製麼……
正文 67 【番外】【千山遊記】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
若道是江南風景;無非桃紅柳綠、花好月圓;似這般盈盈一水間,必然是蘇杭一帶最得其風情。
杭州,西湖;樓外樓前。
兩個男人相攜而來;一著淺藍長衫;一著緇色長衫;言笑間步履輕快;其中一個抬頭望著樓外樓的匾額;揮著手中扇子對另一個說道:“都說樓外樓的西湖醋魚最好,依我看;這魚倒未必非嘗不可,倒是那風荷酒釀,不可不嘗。”
門口的小二立刻知情識趣地迎上前,讚道:“這位公子真是行家!這季節,西湖裡荷花正好,風荷酒釀最當季,樓上雅座最乾淨風雅,兩位裡邊兒請……”
兩人點點頭,也就隨著小二往裡走,小二大喜,高聲吆喝道:“樓上雅座,兩位貴客……”
緇衣男人往雅間裡轉了一圈兒,拭了拭座椅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才讓藍衫男人坐下。
小二察言觀色,已知二人之中以誰為貴,忙不迭地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