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曼心底藏著事,就一直沉默,君莫有意講些笑話,她也不過掩飾的露個微笑而已。君莫執意要拉她在湖邊的木椅上坐下,“苗曼,其實我很羨慕你——”她制止了苗曼開口,微笑著繼續說下去:“一輩子總要有一次的,大膽的把心意說出來。或許之後就再沒有勇氣了,能不能被接受已經不重要了,就算沒有被接受,慢慢的也會忘記。”
苗曼的臉色蒼白如同白玉蘭的花瓣,咬了唇不說話,半晌才說:“李經理,你也知道了。”
君莫將手放在她的肩上,湖水在夕陽下泛著淡金的靈光:“誰不是這樣過來的呢?”
總是這樣,只有在一次次悵然中,我們的年紀漸長,我們藏起種種心事,任憑風雨粗糲,也只是在厚厚的甲殼上無聲的滑過。
酒店的同事大都不知道君莫要辭職的訊息,見了面依舊笑著打招呼,和往日沒什麼不同。更多的神色匆匆,邊走邊唸唸有詞,明天還有基本業務的筆試,和尋常一樣忙碌。君莫悵然脫下工作服,仔細疊好,順便帶到洗衣房。
她走到後門,恩平難得比她早,顧盼間有些古怪的樣子——“怎麼了?你真捨不得我呢?”君莫打趣她。
“嗯,不是的。”恩平老老實實的說,“我帶了男朋友給你看。”
倒是真讓君莫大吃一驚——
街對面一輛錚亮的凌志SUV,那個男子也在向這裡張望——君莫覺得眼熟,忍不住訝然:“費欣然?”
“你好。”好像帶著羞澀,費欣然伸出手去。
見了兩次了——自己印象深刻的,因為覺得有些像林頡峻。
君莫有意緩了一秒,偷眼看恩平——果然,恩平果斷的將男朋友的手打回去,“哎,別動手動腳。”
“有你這樣的麼?”君莫笑嘆,“你好。”
“我知道,我們見過。”他真是不明白,為什麼每次他、韓總、馬初景和另外幾個公司同事一起聚會的時候總是會提到李君莫。
“上次是不是韓總請客你也來了。”費欣然興致盎然的問,“我就是那一次認識了恩平。”
“上車說吧,凍死了。”恩平不耐煩地跺跺腳。
車子空間寬敞,君莫坐在後排,看著這年輕的高階工程師,忍不住好奇想偷偷問恩平怎麼開始的。
“去哪裡吃飯?”
“你不是說要有檔次一點嗎?”費欣然把著方向盤,很是誠懇,“我特意去借的EMBRACE的白金卡。”
君莫朝恩平詭笑。
“呵呵,看出來了?我也就是興奮了點,就讓我顯擺一下吧。”恩平訕訕地說。
君莫覺得費欣然是自己見過男人中氣質最乾淨的一個了,一潭澄淨的淺水,叫人一眼望下去就能看到湖心。馬初景是像個涉世不深的大學生——但是僅僅是“像”,費欣然呢,根本就是一杯白開水——乍一眼看上去就讓人覺得溫暖。
這一路車行順利,費欣然的話不多,只是偶爾遇到紅燈,從鏡中看到坐後排的女友聲情並茂的講話,微微一笑。到了會所泊完車,已經有侍者恭然的前來詢問有無預定。隨後引他們去包廂。君莫和恩平都是行家,看得出服務員訓練有素,一眼掃過去,白色的襯衣如雪,不見絲毫汙漬,做工也極精良。
第一次來,到底還是好奇的,四處張望,不過也就是素雅之極的地方,五層的小樓,侍者引他們到三樓左手走廊——“這是韓總常來的包房。”費欣然用韓自揚的名字預定,果然便是白金級的待遇。
當然沒有點鮑魚魚翅海參,恩平偏愛甜食,君莫順水推舟將選單往一邊一擱:“你點吧,我從來不挑食,家常就好了。”最後也不過點了水晶餚蹄、蝦爆鱔背幾個平日裡就愛吃的菜。最後君莫要了個甜點,見侍者出去了,笑著問:“恩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