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媽的,你要
是帶三絃琴,在她的窗下唱幾支情歌,只怕她要從視窗跳下來跟你幽會呢。”
卡拉德林說:“你以為——老兄,你以為我最好到她窗下去彈琴唱歌嗎?”
“當然,當然,”勃魯諾回答。
“我今天早晨告訴你的時候,”卡拉德林說下去道,“你還有些兒不相信。可是老兄,
老實對你說吧,世上再沒有哪個比我手段更高明的了。除了我,還有哪個能叫這樣一位美人
兒一見傾心呢?你別看那班油頭光棍一天到晚在街上東逛西蕩,他們如果逛了一千年,能夠
拾到三四粒硬果,就算他們本領大了。我真巴不得我在她窗下彈琴唱歌的時候,你也能來瞧
瞧我這一手,這才叫妙哪!必須向你鄭重宣告,我不是什麼老頭兒,你別錯看了人哪。她一
眼看出我年紀還輕得很呢——反正只要讓我把她弄到了手,那時候,管叫她知道我的厲害
了。媽的,我要弄得她神魂顛倒,就象吃奶的孩子離不開媽那樣,吊住著我不放!”
“啊,”勃魯諾附和著說,“我擔保她早晚會落到你的手裡。我彷彿已經看見你那象弦
柱般的兩排牙齒咬著她那一顆櫻桃小嘴,和兩朵玫瑰花般的雙頰,不消片刻工夫,已經把她
連皮帶肉整個兒吞下去啦!”
卡拉德林給他這幾句話一說,只道自己真的已經如願以償,喜得他一路上手舞足蹈,哼
著小調,身子輕得要飄了起來,靈魂差些兒出了竅。
第二天早晨,果然,他帶了一把三絃琴來,在她窗前一遍又一遍,唱起情歌來,聽得大
家都樂不可支。這一切也不一一細表,總之,他恨不得她時時刻刻都在他眼前,連幹活也沒
有心思了,整天只是忙著奔上跑下,何止千百次,一會兒到她的窗前,一會兒等在門口,一
會兒又溜進院子,巴望能夠見到她一面。那孃兒何等伶俐,依著勃魯諾的囑咐,故意給了他
許多見面的機會。勃魯諾做了兩人之間的牽線,替他傳話、又給他帶來了迴音,有時候還替
他帶來了她的口信;逢到她不在宅子裡的時候(這也是常有的事),就說她回到孃家去了,
還拿出她的信來作證,信裡說了許多甜蜜話,只是叫他安心等待機會,目前別到她孃家去看
她。
勃魯諾和布法馬可搭了檔,一起來玩這出把戲,看到卡拉德林整天痴痴呆呆,好不有
趣。他們假借那孃兒的名義,問他討長討短,什麼象牙梳子、錢袋、刀子,都討到了;偶然
也拿些不值錢的銅戒指回報他,說是那孃兒送的,他就歡天喜地的藏了起來。他只希望他們
在這件事上多出把力,盡力討好他們,三天兩頭經常請客。
誰知兩個月過去,那孃兒依然可望而不可即,不曾讓卡拉德林得到她一些好處。他眼看
壁畫的工作就要結束,心裡可著急了,他想:如果這時候再不把她弄到手,以後還有什麼指
望,因此他纏住了勃魯諾,苦苦求他,要幫這一個忙。勃魯諾等那孃兒又住到別墅裡來了,
就去跟她和腓力波商量妥當,於是回來對卡拉德林說:
“聽著吧,老兄,那位少奶奶口口聲聲在我面前說,一定讓你如願以償,可是卻一直毫
無動靜,我看她是故意吊你的胃口。既然她回回失信,那麼我們也顧不得她願意不願意,只
要你同意,我們就再也不放過她。”
“好極啦!”卡拉德林嚷道,“請你行行好,馬上進行吧!”
勃魯諾說:“我給你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