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間未免巧合到不可思議。
蘇杜兩人的爭論並沒有傳進南尚武和沐菊吟的耳朵裡,他們兩人走回臥室,關上房門。
“國主的這道旨意你在乎嗎?”沐菊吟問,“是不是什麼都放棄了反倒安全?”
“未必。”南尚武搖搖頭,“檯面上的削權是不讓我插手太子之爭,反正這也是我所求,沒什麼好在乎的。我所擔心的是,若二哥真的做了太子,以他的脾氣,眼中更容不下我。”
“那怎麼辦?”她看到剛才南習文眼中那股陰狠的光芒,對他的判斷更是深信不疑,權力真的可以將一個人改變嗎?現在連她都快不認得南習文了,
南尚武沉吟許久,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他忽然問:“三十六計中的第二十一計你知道是什麼嗎?”
“嗄?”這可把她問住了,她從來不看這些兵書,三十六計中只知道個“走為上策”。
南尚武低沉的笑聲在她的耳畔迴響,“是金蟬脫殼。”
一道削權的聖旨所帶來的風波是連南尚武都沒想到的。
那些忠心耿耿和他出生入死,向來都少言寡語的眾將士拒不奉詔,不肯交出兵權於新接掌的元帥,很多人公開表示,這輩子只肯聽從鎮國侯一人調遣,目前許多軍營都大門緊閉、戒備森嚴,氣氛頓時變得更加緊張。
當南尚武聽到這訊息時十分感動,他知道這些軍士是誤以為他受到什麼委屈,再加上自己已被禁足半月,不見外人,外面的風言風語因此傳得更盛,軍心難免動搖。
於是他開始會見幾名老部下,闡明交權原是他的本意,與別人無干,更與政鬥無關。
部下離開後,一些將要鬧事的軍營漸漸消停下來,但南習文的人依然無法順利交接。
南習文屢次派人遞書箋過來,希望他能“以大局為重,說服屬下不與國主為敵”,他開始時還會提筆回信,到後來卻連看都不看,直接扔到一邊。
太子的情況依然危急,據說隨時有可能去世,沐菊吟面對如此緊張局勢,即使屢被南後傳召,也都推說身體不舒服,不肯入宮。
眼看己到秋末,楓葉凋零,雁群南飛,一切都在動盪不安中。
今日,沐菊吟又接到一封南後派人送來的書信,信上用詞懇切,看得出南後的確很想見她,但現在時局動盪,南後也怕她親自過府探望會被旁人胡亂揣測意圖。
南尚武看了信的內容,一笑,“去就去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母后派來的馬車都停在門外,你要不去會讓她老人家失望。”
“我去,不過……”她沉思著說:“我聽說府門外這幾天有不少生人面孔徘徊,我擔心是習文的人,他會不會發動兵諫?”
“發兵奪位現在對他並不合適,太子未死,國主尚在,他若動作太大會被人罵是篡權奪位的亂臣賊子,他向來愛惜名聲,不會做這種傻事的。”他安慰似的拍拍她的後背,“去吧,別胡思亂想了。”
沐菊吟聽從他的話上了門外的馬車,馬車透過黎都街道,半個時辰後行駛進皇宮。
過了半晌,車子停了,車外揚起宮女的聲音,“恭迎王妃。”
她心事滿懷的走下車,無意間抬頭一掃,驚詫的發現自己並非被帶到南後所在的鳳棲宮,而是一個偏殿,殿脊下掛著的牌匾赫然寫著紫微殿。
沐菊吟更加心驚,這裡應是南習文少年時代的住所,她怎麼會到了這裡?
她眼眸微凝,看到南習文正從殿內走出。
“還記得嗎?兒時我們常到這裡玩。”
他的臉上仍是那副溫和的笑容,但看在她心中的感受已和以往大不相同。
她退後一步,與他保持一段距離問:“那信是你寫的?”
“不錯。”南習文笑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