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緊,關鍵是那匕首,落出來怕驚了老人家,倒落了我的不是。
“這是小店的規矩——”
“我不喜歡你的規矩,如何?”放了杯,心裡悶得不快。
最近總是這樣,一股氣在胸口哽著,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男子呼吸沉重起來,我悠然自得。
“對不起啊姑娘——犬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計較。”
“我不計較。”對他們笑一笑,“我房間在哪裡?”
“好好好,我帶您去。”老頭忙忙的走在前面,我攔住他。
“我要他帶我去。”頭一點,對著那男子。
越反骨的人,我越是覺得好玩。招惹我,註定你難受。
“樓上三間房,兩間住了人,只剩下門角的一個。“他對我道,我點頭進去。
聽出話裡的不順,我偏不與你痛快。
“僻靜的好,樂得我清淨。”
放好包袱,我四周環顧一下,很好。
回頭見那男子還在,一雙眼直盯了我。
“你看什麼?”
“你臉色不好,有病啊?”
“你才有病!”真是什麼人說什麼話。
“出去,我累了。”他這麼一說,好象是有些不舒服,四肢五骸猛的麻凍起來。
他不做聲的為我帶上門,我想了想,追上去。
“喂!”
“什麼?”
“問你個問題。”
“你說。”
“知道麥昌在哪裡麼?”
“知道。“他點頭,然後回身,沒有下文。
愣了愣,跑過去攔了他,“你還沒回答我。”
“我回答過了,我知道。”
你!深嘆氣,平靜平靜。
“那,麥昌在哪裡?”
“這是第二個問題。”
沒看錯的話,他笑了笑,很快隱忍下去,像得了多大的便宜。
好得很,所謂民風不古就是這個意思。
“那就算第二個問題,麥昌在哪裡?”
“從這走向南一百里地,見著條紅河,過了紅河便是了。”
“什麼紅河?”
“這是第三個問題。”
淺眠於塌,微微一抬頭,瞥見一縷星光暗淡的偷漏進來,在桌前無助的晃動。
四體酸漲,只有頭腦清醒。這樣的感覺最是難受,好在我已習慣。
強撐著起來,喝了些那種澀口的茶,眼前一片白亮。
那個男子說,麥昌前的紅河曾是清河,只因官兵橫行,殺人無度,連河水都染作了紅色。百姓怨怒,不能申訴,所以才取了這麼個名字——紅河。
紅河,其實就是血河。
想笑一下回答他,卻是唇邊沉重。或許,那血河的顏色也曾經與我有關,我又有什麼資格來說三道四。
還想問,他卻已低頭離開。直覺告訴我,他的親人也葬身在這河裡。
慢慢挪到門邊,坐下。
木製的門草草掩蔽著,不過敷衍了事的象徵一下,別說隔音,就是隔人也是不行的。
所以,我清楚聽見對面那些恬噪之人的談話。
他們說得小心,我聽的仔細。他們在說——風袖。
冷笑,牽扯了神經一頓猛涼,近乎失去知覺的痛苦。
擦擦額角的汗,袖上竟溼了一片,貼著面板,提醒我這身子的漸弱。
其實,他們說什麼,要做什麼,與我無關,哪怕說的那個是我新嫁的男人。
我只是擔心另一個人,一個對我好到,讓人懷疑的人。
從來都說,自己沒什麼值得,不是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