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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打緊,關鍵是那匕首,落出來怕驚了老人家,倒落了我的不是。

“這是小店的規矩——”

“我不喜歡你的規矩,如何?”放了杯,心裡悶得不快。

最近總是這樣,一股氣在胸口哽著,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男子呼吸沉重起來,我悠然自得。

“對不起啊姑娘——犬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計較。”

“我不計較。”對他們笑一笑,“我房間在哪裡?”

“好好好,我帶您去。”老頭忙忙的走在前面,我攔住他。

“我要他帶我去。”頭一點,對著那男子。

越反骨的人,我越是覺得好玩。招惹我,註定你難受。

“樓上三間房,兩間住了人,只剩下門角的一個。“他對我道,我點頭進去。

聽出話裡的不順,我偏不與你痛快。

“僻靜的好,樂得我清淨。”

放好包袱,我四周環顧一下,很好。

回頭見那男子還在,一雙眼直盯了我。

“你看什麼?”

“你臉色不好,有病啊?”

“你才有病!”真是什麼人說什麼話。

“出去,我累了。”他這麼一說,好象是有些不舒服,四肢五骸猛的麻凍起來。

他不做聲的為我帶上門,我想了想,追上去。

“喂!”

“什麼?”

“問你個問題。”

“你說。”

“知道麥昌在哪裡麼?”

“知道。“他點頭,然後回身,沒有下文。

愣了愣,跑過去攔了他,“你還沒回答我。”

“我回答過了,我知道。”

你!深嘆氣,平靜平靜。

“那,麥昌在哪裡?”

“這是第二個問題。”

沒看錯的話,他笑了笑,很快隱忍下去,像得了多大的便宜。

好得很,所謂民風不古就是這個意思。

“那就算第二個問題,麥昌在哪裡?”

“從這走向南一百里地,見著條紅河,過了紅河便是了。”

“什麼紅河?”

“這是第三個問題。”

淺眠於塌,微微一抬頭,瞥見一縷星光暗淡的偷漏進來,在桌前無助的晃動。

四體酸漲,只有頭腦清醒。這樣的感覺最是難受,好在我已習慣。

強撐著起來,喝了些那種澀口的茶,眼前一片白亮。

那個男子說,麥昌前的紅河曾是清河,只因官兵橫行,殺人無度,連河水都染作了紅色。百姓怨怒,不能申訴,所以才取了這麼個名字——紅河。

紅河,其實就是血河。

想笑一下回答他,卻是唇邊沉重。或許,那血河的顏色也曾經與我有關,我又有什麼資格來說三道四。

還想問,他卻已低頭離開。直覺告訴我,他的親人也葬身在這河裡。

慢慢挪到門邊,坐下。

木製的門草草掩蔽著,不過敷衍了事的象徵一下,別說隔音,就是隔人也是不行的。

所以,我清楚聽見對面那些恬噪之人的談話。

他們說得小心,我聽的仔細。他們在說——風袖。

冷笑,牽扯了神經一頓猛涼,近乎失去知覺的痛苦。

擦擦額角的汗,袖上竟溼了一片,貼著面板,提醒我這身子的漸弱。

其實,他們說什麼,要做什麼,與我無關,哪怕說的那個是我新嫁的男人。

我只是擔心另一個人,一個對我好到,讓人懷疑的人。

從來都說,自己沒什麼值得,不是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