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傳給你的訊息?可準確?是隻有母親的陵墓塌了,還是整個皇陵,都塌了?”冷炎道:“只有���貴妃娘娘的……
“不可能!就算整個皇陵都塌了,母親的陵墓也不可能會塌!”宗政無憂沉喝一聲,臉色難看之極。母親的陵墓才建了十幾年,建造時所選用的全都是最好的材料,其堅硬程度遠遠超越了其他的陵墓。不可能在其它陵墓都完好的情況下,只有母親的陵墓被毀,除非,�…除非有人刻意而為!他驀地攢緊雙拳,強忍心頭翻滾的悲憤極怒,咬牙問道:“是他們母子乾的?”冷炎微微抬頭,一向如木頭般的表情也動了一動,“傅太后與北皇說年關將臨,要送您和太上皇一份大禮……”
“砰!”不等冷炎說話,宗政無憂怒氣橫熾,一向鎮定的他控制不住一拳砸在身旁粗實的廊柱上,頓時,廊柱沉木凹陷開裂,震下無數青瓦,落地粉碎。而他拳頭上皮開肉綻染滿鮮血。他們竟然敢動他母親的陵墓!他這一生,最愛的兩個女人,被他們一再傷害,他豈能容忍?冷炎神色微變,望著一向以冷靜自持的皇上,開口勸道:“請皇上保重龍體!”只是這些已足夠讓皇上震怒,而接下來的那些,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稟報?
宗政無憂極力穩定自己的情緒,每每遇到母親和阿漫的事,總能輕易擊潰他!以為傲的鎮定。過了半響,他捏緊拳頭,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母親的遺體……”他只說了這幾個字,直望著冷炎。冷炎回道:“在陵墓坍塌前,貴妃娘娘的遺私�被秘密運走了。”
宗政無憂一愣,目光瞬時凌厲如冰刀,急急脫口問道:“是何人所為?被運往了何處?是……是否完好?“他不會愚蠢的以為有人大發慈悲,毀了陵墓還會放過他母親的遺體。
冷炎目光閃爍,被他凌厲的眼神逼得無處可躲。他不知道,這個訊息,該如何稟告給皇上知道,而皇上知道後,又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十三年前貴妃之死已經摺磨了皇上這麼多年,如今這樣殘酷的事實,皇上又該如何面對?
宗政無憂見他眼中猶豫不安的神色,心根狠沉了下去,深不見底的冰潭將他淹沒,他意識到不會是一個好結果,但是,究竟要壞到何種程度?
“他們究竟把我母親的遺體怎麼處置了?“他腦海中閃現無數種可能,聲音不覺帶了些微的輕顫。
“娘娘的遺體……被焚燒後,挫骨成灰。”縱然艱難,冷炎也說完了,他低著頭,等待著一場暴風雨的來臨。然而,等了許久,預料中的風雨並沒有到來。他疑惑地抬頭,只見皇上雙目通紅嗜血,不敢置信般地瞪著他,彷彿他說了天大的謊言。
挫骨成灰,那是對十惡不赦之人最嚴厲的懲罰。而他的母親,是那樣善良美好的女子。活著的時候,每天錐心刺骨的煎熬,死得那麼不堪而慘烈。死後還要被人挖出來,毀屍挫骨。宗政無憂腳下踉蹌一步,巨大的悲痛侵襲而來,他竟一時難以承受。
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冷炎擔憂叫道:“皇上,…請皇上節哀!”
宗政無憂扶著廊柱,立穩身子,“節哀?”他要的不是節哀,而是立刻殺入京城,將傅鳶那對母子幹刀萬剮以洩心頭之憤。悲慟已經令他喪失了理智,他通紅的雙眼迸射出仇恨的烈焰,望向京城的方向,一字一句道:“讓老九準備糧草,整軍十萬速速前來會合。”
冷炎一驚,還不等他領命,宗政無憂已經轉身朝內院大步走去。
此刻,他滿心憤怒悲痛,無以發洩。進了內院,發現屋裡無人,對外頭問道:“皇妃娘娘人呢?”
一個丫鬟連忙上前行禮,“啟稟皇上,娘娘收到一個故人的來信,說是要出門會會故人。”
宗政無憂濃眉緊皺,“哪個故人?去何處會見?”阿漫在這渝州城並無熟人,又何來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