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遽然提及六年前的往事,彷彿一下撕開了隱藏在極深處的傷口,讓倆人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而無論是君宇珩過於平靜的表情還是君宇琤的失常舉動,都表明他們其實都不願再提起當年之事。
君宇琤很快地已是恢復了冷靜,他退後了兩步,輕輕將身一躬,緩聲道:“請恕我一時失儀。”
君宇珩久久地看著他,慢慢地開口說道,“我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不要再輕舉妄動,否則我會殺了你!”
他的聲音輕緩,但語氣卻是森然。
“未敢相忘,”君宇琤垂下了眼睛,看不到他此時的神情,“但我此舉只是想為朝廷分憂,並無他意,此心可表。”
“既是如此,那麼,我現在就將蘇太傅一案交給四皇兄辦理,不知四皇兄可願意為我分憂?”
“只是我一向閒散慣了,怕是擔當不了如此重任。”君宇琤只緩緩地道。
“四皇兄又何必過謙?”君宇珩目光一轉,其中大有深意,“既然都已將火點起來了,四皇兄該不會就想要袖手旁觀了吧?”
君宇琤正想要說話,卻是看到小福子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睿王殿下,大事不好了,玉宸宮,玉宸宮出事了。”
君宇珩轉眼望了過去,在那清冽似寒泉的淡淡目光一瞥之下,小福子激凌凌有如被一桶冰水當頭潑下來,頓時噤了聲,連忙斂容跪在了地上。
“小福子你倒是越大越沒了規矩,什麼事這樣大呼小叫的?”君宇珩口中輕斥,纖秀的眉卻已是微微皺了起來。這小福子跟在他身邊已快有十年,一向還算是小心伶俐,也知道進退,這般驚慌失措的模樣倒還從來沒有過。
“回稟睿王殿下,剛才是玉宸宮的人來報,說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要放火燒了鳳臨閣!”小福子一口氣說完,之前一路飛奔著上樓倒還不覺得,此刻方才發現一顆心在腔子裡怦怦作響得緊,努力嚥了一口口水之後,又加上了一句,“皇帝陛下如今也困在了鳳臨閣之中。”
君宇珩聞言,雙眉不覺皺得更緊,聽到最後一句時眼中已是凜然一寒。
他瞥了一眼旁邊的君宇琤,注意到那臉容上很快一掠而過的憂色以及某種不明的情緒,似是若有所思,沉吟著道,“既然四皇兄恰好也在,不如就隨我一同前往鳳臨閣看看去吧。”
“也好。”君宇琤沒有猶豫,點頭應道。
二、最是意難平
二、最是意難平
等倆人擺駕來到玉宸宮時,正好碰到簡東雲,他顯然也是剛得了信,帶著一眾羽林衛急匆匆趕至。
“微臣見過睿王殿下、端王殿下。”簡東雲當即上前見禮。
玉宸宮的內侍宮女也都一齊上前接駕,在玉階前黑壓壓地跪滿了一地。他們每一個人都很清楚,若是今天當真有什麼事情發生的話,那麼這滿宮上下的一干人等都休想活命,一個個嚇得面青唇白,跪在那裡身體抖得有如篩糠。
“哪個是玉宸宮的總領內侍?出來回話。”簡東雲雙目炯炯如電,全場掃視了一遍,沉聲問道。
“是,是,奴才就是。”一名內侍連忙抖抖索索地從眾人之中出列,跪伏著上前。
簡東雲幾句話一問,那內侍雖然答得結結巴巴,前言不搭後語的,君宇珩在旁卻已是聽得明白,當下一言不發地就向著鳳臨閣中邁步走去。
簡東雲正要帶著羽林衛跟上,卻被君宇珩手一擺止住。
“東雲,你帶人且在外面侯著,”君宇珩清泠的語聲忽然一轉,帶上了一些寒意,“令人封鎖宮門,這裡的任何訊息都不得有一星半點洩露出去。”
“微臣遵旨。”
簡東雲聞言止步,目送著君宇珩衣袖一拂,與君宇琤倆人一前一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