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刷牙漱口,再躺下,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
窗外,朝陽剛露頭,能聽到鳥鳴啾啾,也能隱隱約約聽到各種聲音。
“郎君昨夜喝醉了,早上多半要躺著,別吵鬧。”
管大娘在外面訓斥打鬧的侍女們。
“知道了。”
少女們聲音清脆,小鹿般的活潑。
楊玄躺在床上,似醒非醒,倍感愜意。
“鶴兒。”
“在!”
姜鶴兒就坐在榻邊。
“到了這邊可還適應?”
“這邊有些荒涼,不像是南周放眼看去都是青翠。不過,家裡人多,州廨人多,熱鬧。”
“你這還喜歡熱鬧?你阿耶不是讓你做淑女嗎?”
“淑女都是哄人的。”
“這怎麼一個說法?”
“就是裝的唄!”
“裝的?”楊玄對女人不甚瞭解。
“對呀!”姜鶴兒本是雙手托腮坐著,此刻緩緩端正了體態,神色平和,溫婉,卻又帶著些肅然。
咦!
還真是有些淑女的味道啊!
“噗嗤!”姜鶴兒突然笑了起來,捂著肚子道:“我裝不了多久,哈哈哈哈!”
“那你在家是什麼樣的?”
“在家我隨便什麼樣。”
“這日子,真是不錯啊!”
“是呀!她們都說女人在嫁人之前是最舒坦的。”
“那嫁人後呢?”
“她們說女人嫁人後就是受罪,伺候公婆,伺候一家子,這些倒是沒什麼。
生了孩子後,你就徹底沒了自由,孩子嚎哭你得管,孩子生病了你備受煎熬,六神無主……夫君還隔三差五和你鬧騰。”
“那就不嫁人!”
“不嫁人更受罪,家裡的白眼能讓你想逃出去。”姜鶴兒看著楊玄,好奇的問道:“郎君,那你成親之後,和娘子鬧騰嗎?”
“鬧騰啊!”
“也鬧騰啊!”
“那是,夫妻之間不鬧騰,那不叫夫妻。”
楊玄覺得精神好了些,就起床去尋周寧。
姜鶴兒收拾了被褥,出去尋花紅。
“花紅花紅!”
花紅正蹲在水井邊清洗筆洗,沒好氣的道:“郎君今日不去州廨,你倒是得了清閒,這是來嘲笑我的嗎?”
“沒有啊!”
姜鶴兒蹲在她的身邊幫忙,“哎!花紅。”
“幹嘛?”有人幫忙幹活,花紅的情緒好些。
“你說,嫁人後夫君會時常鬧騰,那嫁人還有什麼意思?”
花紅默然。
“哎!”姜鶴兒用肩膀撞撞她,“郎君可時常鬧騰娘子?”
花紅依舊沉默。
“你不夠意思啊!”姜鶴兒惱了,側身剛想數落,訝然道:“你的臉怎地紅了?連耳根都紅了!”
花紅把筆洗胡亂洗了幾下,起身走兩步,回頭說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姜鶴兒蹙眉,“我不說假話!”
這貨就是個沒心沒肺的。
“那是……必須要鬧騰。”
“為啥?”姜鶴兒不敢相信。
花紅紅著臉,“男女之事,懂不懂?”
姜鶴兒猛地點頭,然後,臉騰地一下就紅了起來。
我竟然和郎君提及了此事。
羞死人了!
楊玄此刻在周寧那裡。
“都說夫妻之間是牙齒和舌頭,難免有咬到的時候。咱們好像還沒怎麼吵過架吧?”周寧問道。
“難道你想吵架?”楊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