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快便偏離了渡口的航道。
“那……那是什麼?”法蘭情報專員卡爾謝特上校突然指了指河流下游的水位線。
船工瞪大眼睛,他遠遠看到幾抹張揚的風帆。“老爺,那是一支船隊。”
“一隻船隊?”卡爾謝特上校的瞳孔似乎就要脫離眼眶的束縛,一瞬間他已通曉許多事情。“那你還等什麼?快點加速!快點加速!到對岸去!到對岸去!”
船影由小漸大,由遠及近!
泰坦近衛軍炮兵第一師透過旗語在各艘戰艦之間傳遞著準確的口令……
“撤炮衣!”
第二十一集 第三章
在肖伯河兩岸,特別是布塞巴克渡口所在的南岸,河道岸基旁除了一片混亂的臨時工事就是一塊爛泥組成的沼澤地。圍繞沼澤地,大孿瀰漫,但太陽的光火很快便令霧氣開始消散。泥塘和淡薄的河水變得極為透明,透過它們顯出一切東西的輪廊,給他們披上一層神秘的色彩。
稀疏的孿靄、寺時的陽光、渾厚的硝煙,一切都在空中積拖面上融為一體,在渡口附近的漫天煙霧裡,到處閃爍著如閃電艇的光火,要麼在水面上、要麼在棧橋上、要麼在渡口的碼頭上,光火連成片、爆炸像海嘯一般席捲而來。
引或,光火空落的時候,硝煙像雲朵那樣騰空而起,渡口露出一角難得的真面目,透過依稀的光影火霧,可以看見密密麻麻計程車兵,或是驚慌逃竄的人群。
在河心,特別是接近渡口戰線的地方,七艘西葡斯式樣的大帆船一字排開,艦船兩舷都開著十幾個炮窗,炮窗內可以看到噴吐火焰的炮口,在船隻隨波擺盪的時候,大炮奏響震耳欲聾的轟鳴,一會兒是單發、一會兒是一排;一會兒稀、一會兒密。炮彈像雲霧一般一團一團地擴散著、增大著、匯聚成駭人的一片、籠罩渡口南北兩岸的全部空間。
說來奇怪,火炮製造的硝煙和此起彼伏的射擊聲竟然製造出一幅美麗動人的畫面,在泰坦遽衛軍第一炮兵師最高長官看來,炮火的轟鳴就是節日地禮花。爆炸的衝擊波和滌盪起伏的水柱就是狂歡節時的歌舞。
塔裡從舷窗收回目光,他撕開將校服的領口,又抹了一把被火藥和煙霧燻黑了的面孔,最後他還是覺得不自在,乾脆便將軍服徹底丟掉一邊,精赤著上身,在各個船艙間奔走,他對每一名炮兵戰士說,“兄弟們,再加把勁兒。把西邊來的狗子全都送回老家去!”
於是炮兵們就異常興奮地裝彈填藥。然後像點燃一枚大爆竹一樣開心地注視炮膛引線,引線發出“嗤嗤”的爆燃聲。當火了消失在炮膛內的時候,炮兵戰士齊齊轉身背向火炮,並用雙手掩住耳朵。一聲類似男高音一般的嘯叫在火炮內部驟然唱響,巨大地後坐力將炮身椎離舷窗。但炮基上地阻力帶又將炮身推回原來的位置。
幾秒鐘,那枚與空氣摩擦燃成深紫色地炮彈在天空發出悠長的呻吟,人們聽到……“噓”……“咚”——突然間!深紫色的雲團變成奪目的乳白色。殘肢斷臂和一截棧橋瞬間飛上天空,不但如此,這朵暴烈地雲團還與另外一朵圓形稠密的火光混合在一起!
於是,更多的人體被撕裂了。混合著木屑橋拔等等一切地東西,重重地拋起、輕輕地散向天、落往水面。水面漂浮著數之不盡的屍體,血水沖刷著河岸,在棧橋的橋墩邊堆積,像滾油一樣滑膩二來自法蘭王國的情報專員卡爾謝特上校金沒了往日那副裝腔作勢地怪樣子,他的軍帽不知丟在哪裡,耳朵流血,尖嘴猴腮的面孔滿是炭灰和油汗。這位男爵老爺躲在一處臨時搭建的箭堡裡,箭堡在渡口最外側,只有偶爾的一發炮彈才會光臨這裡。
“你怎麼看這件事?”反坦聯盟軍的渡口排程宮指了指眼前的光景。
卡爾謝持上校一笑便露出黃澄澄的門牙,“你問我我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