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步並作兩步,搖搖晃晃地就走到了吉莉安的面前,見吉莉安一改往日的昏睡,睜著眼睛看著他,反倒壞笑了一聲。
小混混的身上滿是散不去的酒氣,和燒烤的煙火味,他用手中那冰涼的酒瓶抬高了吉莉安的下巴,湊近了幾分,壞笑道,
“你這娘們確實長得好看啊。我這人天生不信邪,我真在這對你幹了啥,那幫人能知道?”
他身後的同伴聞言,趕忙也起身,朝他伸出了手,勸阻道,
“欸!你可別衝動,萬一被那上頭的人知道了,追責下來,別說是錢了,可能你這條小命都別想保住了!”
吉莉安透過男人,看了眼他身後的同伴,她匆匆地掃了一眼,視線又落回了面前的小混混身上。
小混混的臉色有了片刻的怔然。
吉莉安見狀,非但不對小混混想對自己做的事情感到害怕,反而譏諷道,
“看來你們老大,是沒有告訴你們,那天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來頭啊。”
小混混的臉色在吉莉安的刺激下,臉色愈發得鐵青了幾分,但是男人的“尊嚴”讓他不願意在吉莉安的面前示弱,仍是喋喋不休地怒道,
“切!管他什麼來頭,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
“是嘛?”吉莉安嗤笑了一聲,“那看來你膽子還蠻大的。”
小混混怎麼會聽不出來吉莉安的嘲諷,饒是他嘴上不鬆口,但那蠢蠢欲動的想法,也被杜恩那未知的身份影響了不少。
他臉色鐵青地站在原地,權衡了好一會兒利弊,感覺自己的後槽牙都要被磨爛了,才像是發洩般的,將手中的酒瓶狠狠地砸向了吉莉安身邊的水泥地面。
砰地一聲,酒瓶頓時在地上炸裂開來,飛濺的碎片藉著這股衝勁,彈射而起,鋒利的邊緣劃傷了吉莉安的小腿。
摔碎瓶子的一瞬間,給男人帶來了發洩的快感,也讓他偏離的理智歸攏了許多。
他心有不滿地瞥了吉莉安一眼,決絕地扭過頭,對著身後的同伴說,
“來!我們接著喝!”
隨著月亮的逐漸攀升,深邃的夜空中,繁星高懸。
廠房內的兩個小嘍囉,或許是因為內心的煩悶,也或許是因為剛才的衝動沒有得逞,喝得比往常還要多。
喝到最後,兩個人雙雙癱軟在地,醉得不省人事。
整間廠房內,只剩下了燒烤爐子中,那最後一丁點炭火燃燒的動靜。
就在最後的炭火燃燒殆盡之後,廠房內緩緩地響起了小嘍囉們深沉入眠的喊聲。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直安靜地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吉莉安,倏地睜開了她明亮的雙眸。
吉莉安小心翼翼地活動著自己被束縛得發麻的手腕,而在她活動的過程中,隱藏在手掌之下,逐漸顯露出來的——正是先前被小嘍囉砸在腳邊的酒瓶碎片。
誰也不知道,吉莉安是在什麼時候,又是以什麼樣的方式,拾起了那一地碎片中的其中一片。
她小心地將碎片推到指尖的位置,用鋒利的邊緣一下一下地割著綁住自己的粗麻繩。
吉莉安儘量讓自己的動作放輕,以防萬一,熟睡中的混混們被她不小心驚醒,從而打亂了逃跑的計劃。
隨著一聲細微的噗聲,粗麻繩應聲落地,那束縛著吉莉安多日的疼痛卻並沒有隨著麻繩的離去而離去。
她緊皺著眉頭,強忍著麻木與疼痛,活動著自己有些僵硬的身體。
吉莉安一邊活動著,一邊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被綁時還穿在腳上的拖鞋,她思忖了片刻,果斷地選擇了赤腳。
吉莉安緩慢地踮著腳尖,來到了廠房的門口。
廠房的大門被一個粗糙的鎖鏈,從內被鎖上了,鑰匙正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