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好看。”
而她今日,正著青色宮裝,端莊之餘,美得不可方物,教人難以移開視線。
穆槿寧微微怔了怔,走到亭子中央,轉過身來看他,不疾不徐,粉唇微啟:“以前可不見你這麼會說話討人歡心,看來宮裡果真是磨練人的地方,你如今是藥膳房的太醫了,為人處世自然大有長進。這夸人的功夫,也不能跟以前相提並論了。”
“對郡主,微臣並不曾說過一回假話。”他隔著三步的距離,止步不前,直直望入那雙清澈眸子之內,說的真摯懇切。
穆槿寧不著痕跡移開視線,眺望著那湖邊景色,淡淡問了句:“那件事,你可不曾與別人說起?”
“不曾。”他回應的斬釘截鐵,不帶一分遲疑:“答應郡主的事,往後也不會改變。”
她聞到此處,心裡頭湧上幾分莫名暖意,往日一刻間,察覺不到秋風涼意。“趙尚,我不曾想會走到如今這一步,回想過往,竟沒有一人真心可靠,唯獨你——”
他將她的身影,鎖入眼底,那雙清朗眼瞳,熠熠生輝,他說的格外認真,不若虛偽誓言:“為郡主做任何事,都是微臣的榮幸。”
“若知曉我有今日,以前一定更好待你,當時受過我不少氣吧。”她抿唇一笑,溫情看他,年少崇寧有不少胡鬧的性情,想來他們相處的那幾年,一定並不和睦。
他走近一步,她的臉龐晶瑩白皙,宛若上等白玉,右眼之下,一點淺紅淚痣,格外動人心魄。趙尚站在她身旁,隨著她的目光,凝望著湖心的水紋波動,淡淡說了句:“郡主在微臣眼裡,有一顆菩薩心腸。”
“真是稀奇了,從未有人說過崇寧善良。”穆槿寧輕輕舒出一口氣,面容無情。與趙尚在一起,她不必帶上虛偽假面,落個難得輕鬆舒適。
趙尚的笑意一斂,溫文的面容上,只剩肅穆。“不知郡主是否記得,微臣十九歲那年,家母病亡,是郡主陪微臣一起哭了一整日。”
“是麼?當下應該只是想起我娘,有感而發罷了。”一笑置之,她並未標榜自己仁慈善心,這一番話,只讓人覺得稍顯冷漠疏遠。
彼此沉默許久,穆槿寧打破這份死寂,轉過臉來看他,“我聽聞太后娘娘似乎身子有恙,可是真的?”
趙尚不疑有他,輕描淡寫,一句帶過。“前去診治的是徐太醫,聽說是深夜見了故人,應是太過疲乏,有了幻覺。”
幻覺?
只怕是心虛作祟,有了報應。
滿湖水色盡入眼簾,她漠然清冷的面容,更添幾分清傲。她無人看透的眼瞳之內,只剩下墨黑幽沉,冷的無法觸及。
“我想問你要一味藥。”穆槿寧的指腹,無聲無息擦過食指上戴著的碧玉戒指,嗓音陡然轉沉。
“微臣看郡主氣色,身子正在痊癒,難道——”趙尚放下藥箱,微微蹙眉看她,心中暗自揣摩。方才在碧軒宮沒有仔細看她,如今靠近觀察她的面色,比半月前好許多。
“我要……”她的嗓音漸低,宛若蚊吶,眸光閃過一道晦暗。
趙尚聞言,面色驟變,眼底覆上一層驚詫愕然:“郡主。”
“你若是要勸我,我便走了。”穆槿寧見他遲疑,驀然轉身,藏在衣袖中的雙拳緊握。
“這可是關係秦王子嗣繁衍的大事——”趙尚不曾看她,低聲呢喃,卻陡然伸出手,攫住她的青色衣袖,下一刻似乎察覺自己逾矩,才鬆開手去。
穆槿寧凝眸看他,心中卻已有把握,依照趙尚的性子,他自然會幫她。“我不說,你不說,秦王自然不知。”
“恕臣直言,這些藥丸吃多了,對女兒家的身子,也是有害。”趙尚眼底的幽暗,卻來自於對她的關切。
“我清楚。”穆槿寧輕點螓首,望著站在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