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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忙不迭談論起他們最喜歡的英國景點來。他們提到的幾乎每個名字——酒店、酒吧、夜總會、精品店,都給了我貢獻自己獨到見解的機會。

我略顯鄙夷地評價了英國一家著名酒店的客房服務,金髮碧眼女士中的一位張大了嘴巴。“沒錯!我一直就這麼說。”雖然大受歡迎,得意洋洋,我還是決定見好就收,於是起身在公寓裡四處溜達。與人四目相接時,對方或微笑,或點頭致意,或雖然無所表示卻傳達對我認可的資訊。回到街上,我在一排亮閃閃的車中搜尋我的豪華轎車。突然,司機從座位上跳將起來。

“看哪,”他邊說邊指著一個我在派對上見過的人,那傢伙正朝停在我們前面的一輛車走去。他穿著一身不錯的西裝,能認出是阿瑪尼。挽在他手臂上的,是位身材有如櫥窗中人體模型的女人。

“你認出他了吧,夥計?”司機問,他的聲音因吃驚而顯得十分孩子氣。

我並沒有,不過那無關緊要。此人走過來為同伴開車門,就在這時我窺測到了別的什麼。我打量他走路的樣子,他的做派似乎輕而易舉就使周圍的空氣帶上了電荷。我打量他的服飾和他穿衣的方式。在他略為轉頭的一瞬,我瞥見了他的臉,眼神中是小人得志的沾沾自喜。這可逃不過我的眼睛。很難說具體是什麼;毋寧說,是他利用自己所擁有的一切的方式。他看起來就像我。

在從紐約返回的飛機上,我從別人手裡借了本雜誌看,上面有一篇對一位前英國軍情五處特工的專訪。據他說,任務在身的軍情五處特工經常對朋友說在國防部工作,自以為這樣就不至於因向周圍的人撒謊而心存愧疚了。

因為撒謊而內疚?我才不幹這種傻事呢,但酒店顧問一職總會讓人問個沒完沒了,弄不好就會露餡。所以,有一天在都柏林一家酒吧,我碰到一個名叫德蒙特,舉止優雅的小夥子,而對方說開著一家保安公司時,我就臉不紅心不跳地插了進去。。。。。。

“噢,有意思,我就在英國國防部工作。”

在都柏林的酒吧裡,還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個英國間諜,只有白痴才會這麼做,但德蒙特一點不起疑就信了我的話。他是個招人喜歡、風趣幽默的小夥子,正千方百計讓公司起飛。我對奮發向上的人總是敬仰有加的,於是熱情洋溢地和他探討起了發展大計。

很快,我便每天早晨離開900英鎊一晚的客房,吃過早餐,緩緩步行到德蒙特小小的辦公室。他和他母親會熱情接待我,然後我會花一兩個鐘頭向他們傳授自己非同凡響的安全工作經歷。我會提出這樣那樣的建議,不時檢視一下各種檔案。我手持檔案靠在椅背上,眉頭緊鎖,像模像樣地讀一陣子,然後為他們指點迷津。過不了多久我會感覺無聊,於是抽身走開,約好晚些時在酒吧與德蒙特會合,聽取他一天工作後的彙報。

信不信由您,對這種安排我們倆一點兒也沒覺得古怪。我起先就告訴過他我的工作就是在都柏林搞研究,但可研究的東西卻少之又少。德蒙特似乎很喜歡有我做伴,在辦公室裡偶爾我還真能幫上忙,特別是清潔鍵盤之類,我對此道的擅長還多虧在女王陛下辛德利監獄辦公室當差的經歷。對我來說,既有了伴兒,又能打發時間,還能體味體味過正常人生活的妙處,下午時分再去觀賞那些勞力士手錶也不遲。

一天早上在辦公室裡,德蒙特的母親提到要去都柏林機場買一張10月份的票,準備去曼徹斯特旅遊。當時才8月,但她沒有信用卡,所以想提前預訂。我聽後一躍而起,調出一大堆網站,然後告訴她,我會馬上替她搞定需要的航班。機票訂好了,她開啟錢包,把現金如數付給我。

我從她手中接過了錢……

我想放慢點,在這兒稍為停一下。我曾試圖理性地闡釋一下這一時刻,卻總不成功。在我曲折的犯罪道